俩保镖对视一眼,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汇报。
顾阔刚走没多久,面前驶过来的辆红色宝马,降下车窗探出脑袋,冲他抛个媚眼,飞个吻,“上车吗顾哥?”
刻意加重“上车”字眼,让路过这里的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各异,但俩当事人并不在意。
顾阔过来钻进车内,红色宝马驶入车流。
这一幕,被保镖录下来并发给他们主子。
在车内,顾阔舒展地靠在后座背上,瞥了一眼满眼深情款款的男人,呵了一声:“演戏演上瘾啊薛同志?”
薛同志收起演戏,恢复冷漠严肃的脸,身子坐正了,并且主动远离顾阔这等不明生物,贴着车窗不动了。
顾阔看得气笑了,“至于么?”
搞得他跟瘟疫似的,离得这么远,是怕他会吃了他?
“至于,”薛同志很严肃认真地说:“我洁身自好,干净还健康……”
“行行行,您身上哪儿都最干净了,非常健康,是个二十四孝的好男人。”顾阔受不了地赶紧阻止。
薛同志愣了愣,想要辨解,被顾阔迅速转移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了为自己正名。
“他快上钩了,差不多可以提前准备了。”顾阔漫不经心地笑了。
薛同志微顿,眉头深蹙,犹犹豫豫地说:“你真的要去拉斯维加斯吗?这对你来说很危险……”
“薛天,”顾阔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请你别那样想我,我们是友好的合作伙伴,我给你提供情报,你只管放手一搏去做就好,行吗?”
薛天眨眨眼,“啊,好的。”
车子停在一个比较旧的小区门口,顾阔侧过脸看向薛天,“到这儿吧,你安心等我的消息。”
话落,拉开车门下来,往小区内走去。
薛天透过车窗,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薛队,他这是?”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满眼疑惑地看向车窗外。
“走吧。”
由于小区比较旧,没有安装电梯,但对于他来说,区区十层楼不足以累到,权当锻炼倒也不错。
门没锁,推开进去一看,里面没人,空气中飘着一股饭菜香,往里走几步,看见餐桌上放着一碗牛肉面的外卖,塑料盖晕染一层白雾,是刚买不久,可他那个朋友却不在家。
顾阔坐下来就开始吃了,面的温度刚刚好,两三口就吃完了,又喝了一大口汤汁儿。
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来看都不看一眼就接了。
“情况怎么样?”是安队关切的声音。
“还行,快上钩了。”顾阔边接电话,边继续喝汤汁儿。
喝完了放下,顾阔突然笑了,“说吧,找我是有别的事吧?”
电话那端,安队沉默了一秒说:“霍臻可能发现不对劲了。”
听到这话,顾阔嘴角的笑逐渐消了下去,抬手抹了把脸,有些烦躁地说:“他找不到我不善罢甘休了是吧。”
“谁让你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对头?他了解你啊。”安队表示爱莫能助。
“我已经做到最大尽力的隐瞒工作了,霍臻太敏锐了,到时候只能由你自己上了。”
挂断电话,顾阔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微微挪开一点,看着前方厨房那扇半透明门发呆。
他是不是该暂时放下这边的事,偷偷回去跟霍臻见个面?
不,这太冒险了,毕竟他被敌方人监控,一有不对劲,立刻采取行动。
那他的精心设计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顾阔往后靠去,仰起头,用手背搭在眼皮上,凸出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希望别来得那么快……
公安局内,办公室门被粗暴推开,发出一声砰响,惹得外面的人无数道纷纷投过来的目光。
“把门关上。”安队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手上继续刷刷刷地写。
霍臻把门关了,快步上前,两手啪地一声撑着桌面,眉眼间染上一股森森冷意,盯着安队沉声说:“到现在还想继续瞒着我吗?”
安队正在写的动作一顿,索性放下笔,两条手臂交叠一起放在桌上,抬起头直视霍臻,“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他一直不明白,顾阔做事滴水不漏,连他都觉得差点就信了。
顾氏二少爷突然回国,夺权篡位,逐出顾氏,顾阔成了一无所有,因为抹不开面子,主动提出从顾氏族谱里除名,还离家出走。
就这一系列动作,属于豪门圈内会发生的常事,谁也没察觉哪里不对劲,本以为一切都顺利进行下去。
可偏偏碰到钉子,而且还是个很难对付的铁钉子。
他已经想了很多种法子瞒过去了,甚至都用上霍郁山,也没能瞒得过直觉敏锐的霍臻,这让他感到很头疼。
霍臻拉开椅子坐下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划拉几下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安队垂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