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了?”
“嗯。”
“……也正常,没事儿。”
向嵘噎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有了之前那些事,陆知宴不相信反倒是正常的,真的信了才是二傻子。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不信我我就只能证明给他看了,我也没追过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熙南的确不知道怎么做,他从小到大一直处于被追求的那一方,成年之后浪迹情场,别说追求了,一句喜欢都不曾说过。酒吧里面看对眼了,只要体检报告上显示身体没问题,没有什么怪病,就可以美美滚上床单,纵享春宵一夜。
所以第一次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裴熙南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只要黏不死,就往死里黏,多在陆知宴那里刷存在感。
前一天晚上,裴熙南在百度上查了一个多小时的花语,用外卖下单了一束深红色的蔷薇,把地址填在了卓宴,他承认送花这件事略微有些没有创意,但是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追人最合适的开始了。
前台小姑娘一大早上收到了一整束的蔷薇,疑惑地看着外卖小哥,外卖小哥解释道:“是别人送给陆先生的。”
小姑娘在花上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卡片之类的东西,“陆先生?我们陆总?”
“叫陆知宴?”
“对对,那就是了,这是谁送的啊?”
“好像是裴?裴?”外卖小哥只帮忙送花,也记不清客户叫什么名字了。
“裴熙南?!”
外卖小哥一拍头,“对对对,就叫这个!”
前台小妹脱口而出的答案得到了外卖小哥的肯定回答,直接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还带着水滴散发着阵阵香气的蔷薇,心里好像有一万只小鹿在疯狂跳脚。
前段时间裴总亲自过来找陆总的时候,陆总还不见,现在裴总直接送花了。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但是小姑娘已经在心里嗑了一万遍。
这花放哪都感觉不对劲儿,又怕摔着又怕压着,前台小妹就一直放在手里拿着,终于等到陆知宴来上班,她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叫住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看时间的陆知宴,“陆总,您的花!”
陆知宴一脸疑惑,转了个弯朝她走过来,“什么花?”
他刚要接过来,听见前台女孩儿一句:“裴总送的。”又把手缩回去了。
“送你了。”陆知宴留下三个字儿,多一秒都没再停留,直接上了楼。
剩下前台小姑娘握着花站在那里独自凌乱,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是裴总正在追求但是陆总并无此意?还是小情侣吵了架?陆总生气,裴总这么长时间还没哄好?
不知情的小姑娘在心里狠狠同情了一把裴熙南。
然后摇着头把花束拆开,找了个玻璃瓶子灌上水插在里面,这么好看的花扔了可惜了,再说毕竟是裴总送给陆总的,就算陆总不要了,说了给她了,她也不好擅自扔掉,那就养着吧。
殊不知,卓宴的大门后面,裴熙南正站在那里,偷偷往里看,目睹了这一幕,心里直接哇凉哇凉的,不过这倒也是他意料之中。
裴熙南转身回到车上,开车回公司,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嘛,精卫还能填海,愚公还能移山,水滴还能石穿,他就不信他拿出真心捂不热陆知宴。
不过这样一看送花估计是不太靠谱了,他得想点别的办法。
公司和陆知宴家里他都不能随便进入,裴熙南左思右想,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陆知宴除了公司还能去哪,他开始努力回忆两个人之前偶遇的地方,最后发现只有健身房是有可能经常去的。
这么一想,裴熙南恍然发觉自己也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去健身了,陆知宴和自己一样,应该也只有周末能有点时间,那不如这周末就去碰个运气!
他这样想着,拍了一下方向盘,突然发现自己开车开过了,赶紧找了一个可以掉头的道口开了回去。
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等到周末,裴熙南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都带回了家。周五一个晚上熬了个大夜,处理完了,周六一早就收拾收拾开车去了健身房,占了正对着门口的跑步机,一边快走一边盯着吧台——每个人来这里都会去吧台取手牌放衣物。
陆知宴会来吗?裴熙南也不知道,可是除了这里,他也不知道能在哪里碰见陆知宴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裴熙南走到腿酸,健身房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他都没看到陆知宴的身影。
中途还有几个女生过来搭讪,他都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性向,拒绝了。
时间越来越晚,健身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裴熙南已经做了一圈器械,又慢跑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他有些丧气,低头看着腕表,在健身房呆了一天了,时针很快就指到了八,陆知宴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
他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滴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