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抿直唇,许久抬了下手,保镖立马会意,让步。
顾淮南下楼找了个咖啡馆坐。
他和薄郁关系出了问题,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划清界限,跟薄郁不清不楚地做了很多越界的事,现在变成这样,他自己也有责任。
是他贪图一时的享乐,沉沦在薄郁织造的情爱密网,薄郁抽身而退,他倒陷进去。
哎。
人家失恋好歹恋过,他跟薄郁这算什么?P友么?
顾淮南在咖啡馆呆了一整天,他没试图找江左,现在被薄郁发现,他也怕给他带去麻烦。
一天的思考,顾淮南决定回去跟薄郁说清楚,当断则断。
他想的好好的,谁知道一回酒店,薄郁居然不在。
顾淮南吃过晚餐后,干脆先洗漱,再等薄郁,等到深夜,薄郁竟然被陈述他们架着回来,满身酒气。
顾淮南疑惑,“他喝酒了?”
陈述点头,还没说话,旁边的王业说:“老板今天……应酬。”
顾淮南压下困惑,帮着照顾薄郁,等他们离开,他又去浴室拿湿毛巾给薄郁擦脸。
薄郁酒量几乎为零,是个半杯倒,这是他从前跟薄郁生活时发现的,薄郁鲜少喝酒,他没见过他主动喝。
今天应酬很重要么?
另一边。
陈述看了眼王业,“撒谎。”
王业嘻嘻笑着,说:“咱们这也算是助攻,老板追到对象,一高兴,说不定给咱俩升职加薪。”
陈述:“……”
王业见他一脸无语,手肘捅捅他,挑着眉说:“难道你不喜欢加薪?”
陈述一脸严肃,“喜欢。”
王业哈哈大笑。
……
顾淮南帮薄郁脱去西服和皮鞋,给他盖好被子,正要去浴室,手腕倏然一紧,被抓住了。
转头看,薄郁醉得不省人事,手却牢牢抓住他。
顾淮南用劲掰扯许久,也没掰开,干脆躺回床上,心想过一会儿薄郁应该就会放开手。
顾淮南等啊等,等到迷迷糊糊地睡沉过去,那只手也没放开。
再睁开眼,已经是早晨。
一如昨天清晨看见的一样,薄郁那张俊脸近在咫尺。
顾淮南深深注视,心想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跟薄郁睡在一起。
薄郁喜欢他那么多年,他们也以不正常的关系在异国相处了几个月,薄郁应该满足,不会再那么偏执地想锁住他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顾淮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
倏然,薄郁睁开眼睛。
顾淮南刷地退回去,钻进被窝,盖住滚烫的脸,装睡。
薄郁皱了皱眉,思维回笼,宿醉后他眉心和太阳穴极痛。
他用手按住揉捏了一会儿,又看向身旁,顾淮南现在「睡」得正沉,一动不动,他嘴角渐渐下压。
因为想到他们马上要短暂分开。
他想顾淮南心甘情愿留在身边,必须要得到他的心,而这个前提,是顾淮南高兴。
顾淮南被他关在身边,没有自由,一直不高兴,尽管不舍得,但他有更坚定且长远的目标。
·
顾淮南拿着证件进登机口时,薄郁正在外面目送他,隔着一道安检,两人无声对视。
顾淮南抿了抿嘴唇,心情越来越低落且不爽,前天下午他们做了那种事过后,薄郁夜里出门一趟,等第二天,突然提出放他回国。
整整几个月时间,任他怎样逃跑,或是痛骂,薄郁丝毫没有改口,偏偏他们做过那种事后,他就放手。
尤其薄郁从早晨送他来机场到现在,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顾淮南收回目光,心说,果然是小孩子的喜欢,短暂得只有两天。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转身进入登机口,一开始他脚下走得很快,但快着快着,又不由地慢下来。
……
登机口。
检票员正检完最后一名旅客的机票,转身时,她忽地看见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
对方正朝登机口外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青年神色略落寞,“谢谢,我没事,只是回来……”
话音顿在这里。
他没说完,对检票员笑了笑,又往通道走,去机舱。
检票员疑惑地看了眼他,并未放在身上,离开时,她无意间瞥过青年刚才看的方向,发现那地方的视线盲区,正走出来一个英俊青年。
她多看了对方两眼,心说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这边机舱。
顾淮南登机坐好,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信息。
他看了许久,直到响起飞机起飞的提示音,才把手机收好。
里程很长,中间还有转机,等顾淮南到蓉城机场,已经是一天后。
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