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福源已经吓得目瞪口呆。
“有些人就是看不清,动了不该动的妄念。”苏云杪唇角笑意愈盛,他轻轻用一张手帕擦剑上的血迹,擦完将那绢帕丢到了在地上。
福满捂着血淋淋的双眼,疼的浑身发抖。
福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嗓音断续颤栗,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残余力气:“二皇子、饶命、饶命……”
苏云杪没说话,对着身边的侍卫绵一勾了勾食指。
他抬起腿,迈过那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沾满血污的身子,打开了水牢的大门。
像是西天的佛陀撕下善意的面具,露出那张好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的脸。
绵一紧随其后,经过福源身边时,弯着身子给他扔了什么东西。
福源心惊胆战的用余光去看,一块银锭。
染着福满血污的银锭子。
苏云杪独自向着那高出水面的石台走去,沿着水池边缘,有一处干燥的台子,他径自向着那处台子走过去。
台子一角装着这座水牢的机关,苏云杪熟练拉住地上已经开始生锈的粗铁链,不一会便从水池底部升起个长长的暗栈道。
苏云杪顺着那条细长的栈道缓缓向水池中心的石台走去。
卫南寻盘腿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苏云杪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卫南寻,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卫南寻的脸颊。
卫南寻突然动了一下,侧身躲开。
“二皇子好大的架势。”他依旧闭着眼睛,淡然的仿佛下一刻就会飞升的神君一般。
“南寻,他活该,我不喜欢别人用那种眼神去看你。”苏云杪温柔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说的很慢,很清晰。
“我也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卫南寻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波澜没有激动,只有深不见底的空洞,“哦,对了,别再叫卫某的名字,我恶心。”
苏云杪攥紧手心,薄唇颤动,“你在说呢南寻?恶心?你最喜欢我这样叫你的,难道你忘了吗?”
“二皇子,你说得话卫某一个字也听不懂,从卫某踏入姜国那天开始,从未曾与二皇子有过任何的接触,更不要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这样的话。”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卫某不是大夫,解决不了二皇子这里的病证。”
苏云杪使劲摇头,不断地拉扯自己的头发,他快要发了疯,这不对,什么都不对,卫南寻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说话?不可以……
他情绪激动,眼眶发红,突然伸出手往想要抓住卫南寻的肩膀,企图将他摇醒。
是啊,这一定是场噩梦,把他摇醒,就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他的手指就要触碰到卫南寻的一瞬间,卫南寻却站起来向后退了半步,直接跳进浑浊污仄的水池里。
“二皇子请自重。”卫南寻在池子里站稳,他的手腕脚腕上还挂着粗粗的铁链,顿时「哐当」乱响了起来,“卫某再轻贱,也是你皇弟光明正大娶进府里的夫人,还望二皇子莫要再靠近,否则……”
苏云杪瘫跪在石台边沿,薄唇翕动,说不清是惊异居多,还是伤心居多:“否则……否则什么?”
“否则……”卫南寻唇角弯弯,不合时宜地轻笑出声,他猛地冲到苏云杪面前,手中握着一把断刃,他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剑刃贴着苏云杪的脖颈上:“否则卫某不介意杀了你。”
若不是卫南寻不愿意染上姓苏的血,他早就把这个二皇子宰了,哪还会对他一忍再忍。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
险棋
一夜辗转未眠, 苏扬舲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既然姜帝强迫他婚娶,现在又将卫南寻关起来让他妥协,那僵在这里就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苏扬舲想到了陈亭畔。
从原书剧情来看,陈亭畔成年后十分讨厌苏扬舲, 觉得他自私心狠, 是万万不会同意与他履行什么婚约的。
但是, 那日在大殿之上, 姜帝赐婚时, 陈亭畔却没有半句拒绝的话。
难道她对自己动情了?
想及此处, 苏扬舲忽然灵光乍现,或许有个人能阻止这场荒唐的赐婚。
“允乐!”
苏扬舲再无睡意, 一骨碌翻坐起来, 鼓捣起他床头暗格里藏着的那个小盒子。
允乐本来就是给他守夜的, 听见召唤, 推门而入。
苏扬舲也正好翻出了一个香囊, 绫罗绸缎精细裁剪, 上面还用了金丝绣了竹叶的脉络, 十分华贵, 闻之也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看着就是个女子的东西。
他将这个香囊递到允乐手中, 道:“你往南去打探看看五皇子的行踪, 前几日他来信说已经从南疆往回走, 我算着日子也该进了细阳郡。
若是寻到他的人务必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