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皇宫出来后,苏扬舲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大理寺衙。
带着传皇谕的宫人,苏扬舲径直走到大理寺卿李思善的厅堂,李思善的了命令便带着苏扬舲往牢狱走,走到大牢门口,他忽然停住。
李思善道:“四皇子,不如您在门口侯着,微臣前去将夫人接出可好?”
苏扬舲一把抓住李思善的官服,摇摇头,“我要去接他。”
李思善只好与他一起匆匆向里走,走到衙役休息的地方,李思善问:“卫质子在哪号牢里?”
衙役答曰:“水牢。”
李思善眉头紧皱,看向苏扬舲,又对着衙役怒目:“谁下的命令?谁让你们把人关进水牢的?!”
衙役哆哆嗦嗦的回复:“是二皇子亲自带人进去的,我们也不敢拦着他。”
李思善又匆匆向牢狱最里面的黑暗角落里走。
水牢是什么地方,是看管重刑犯的地方,整个牢狱除了一扇铁门外,完全不见丝毫光亮。
而且那里有整个大理寺最折磨人的刑罚,若是让四皇子看到自己的夫人在这样的监牢里,结果他都可想而知。
走的这一路,李思善想了许多,却想不通为何二皇子要将人关在这里,都道二皇子与四皇子关系最近,手足情深,为何在他看来却完全不是这番模样。
水牢大门锈迹斑斑,早就被阴暗里的潮气浸得没了好样子,李思善走在最前面,伸手推了推门。
没推开,门是从里面被挡住了。
李思善转头看着一直默不说话的苏扬舲,赶紧用力的锤门,“开门!开门!”
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一道缝隙,李思善认识这双眼睛,这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与他形影不离。
他十分谨慎的问:“二皇子在里面吗?”
绵一从缝隙中看见了苏扬舲,他将门打开,跪地:“四皇子。”
苏扬舲没说话,匆匆走了进去。
他看见在水池中央,男子浑身湿漉漉的坐在那里,污秽的脏水漫过了他的腰部。
只有他的脊背依旧挺拔。
苏扬舲好难过,他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趴在肮脏的水池边上,望着石台上的男子。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让我过去!”
卫南寻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的痕迹。
苏扬舲发了疯、红了眼,他等不及来人,等不及放下机关,想也没想地「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池里。
“舲儿,不要!”
铁链「哗啦啦」作响,卫南寻艰难的站了起来,这池水有多冰冷刺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苏扬舲身子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卫南寻慌着跳下了石台。
苏扬舲在污水中拼命的向前划,卫南寻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好狼狈,好憔悴!
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这些磨难和伤害?
卫南寻看着模糊的人影,一把将苏扬舲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水这么冷,你下来做什么?”他握住苏扬舲的细腰,将他向上一举,苏扬舲的双腿正好圈住他。
卫南寻将人用力托上石台。
“是谁?谁敢这么折磨你?”苏扬舲与卫南寻额头相抵,低低的嘶吼,“有没有其他伤口?”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握紧双拳,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拨皮抽骨。
卫南寻弯着嘴角,指尖擦了擦他的脸上泪痕。
他摇摇头,“没有伤口,一点也没有。”
苏扬舲不相信,他擦拭卫南寻的血污,满是心疼,“我都看见了,你还骗我。”
卫南寻自己也撑着石台跳了上去,他将自己的手掌摊开,任苏扬舲检查,笑笑:“你看,我没骗你是吧。”
苏扬舲不放心,将他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伤口才松了口气。
此时绵一已经启动了池边的机关,眼见着一条细细长长的台子从池底缓缓抬升起来,苏扬舲睨了李思善一眼,薄唇轻启,冷着声:“打开。”
李思善眼巴巴的望向绵一,但是绵一却「咚」的声跪在了地上,道:“四皇子,请恕小人不能从命。”
苏扬舲挑了挑眉,他的脸颊因为消瘦,显得格外冷硬绝情,“你说什么?”
“小人只听从二皇子殿下一人命令。”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允乐几个箭步飞奔而来,蹲在绵一身边,低声劝道:“绵一,这是陛下的命令,你赶快给我们夫人打开锁链。”
绵一垂着头,沉默不语。
“你这个死脑筋,你这是抗旨!”允乐气急,抬手就狠狠拍在绵一的肩膀上。
“去拿另一把钥匙。”刘思善忽然想起来这个牢里的钥匙一共有两个,就赶紧吩咐衙役去取。
“另一把钥匙,在我这里。”那抹雍容华贵的蓝色身影,缓步穿过纷纷在避让的衙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