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在半夜就迷路了, 跟着那几个北辽的骑兵, 根本追不到他们的影子, 走着走着都觉得自己一直在转圈, 看太阳, 觉得太阳也在跟他们玩捉迷藏, 一会在这边一会又去了那边。
说完,卫南寻骑上马。
他身后的几个士兵也都上马跟了上去, 有几个从前的心腹, 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便劝说道:“太子殿下, 这伤口深, 若是不能及时医治, 怕以后都要留下病根了。”
卫南寻看了看那个伤口, 什么都没说, 只冲着身后的骑兵招了招手,便自行先策马疾驰, 飞奔进茫茫草原之上。
太阳升起的时候, 苏扬舲也缓缓有了意识, 睁开了眼睛。
他被人扔在了马背上,一路颠簸,醒来的第一件事, 他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心里顿感深深歉意, 别人怀个孩子, 都是万分小心呵护,他这个孩子却仿佛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
摸到那个突出的小腹并无异样,苏扬舲才深深吐了口气。
若是这个孩子有半分差错,他定要这个北辽的七王子陪葬。
既然已经清醒,苏扬舲挺直了身子,骑到了马背上,随着整个队伍向前而行。
骨奴骑着马与他并行,看见他自己醒来,骨奴笑了。
他忽然说道:“四皇子殿下,您醒了?”
苏扬舲侧目冷冷看着他,道:“原来七王子会汉语,当日是在戏耍我们兄弟两人吗?”
骨奴仰头大笑:“殿下说笑了,骨奴对殿下一见倾心,便发誓要娶您为妻。”
苏扬舲转过头,迎着晨间的雾气,不咸不淡的笑了笑,道:“那舲儿感谢七王子的倾心,可惜舲儿已成亲,不能成全七王子的美意了。”
骨奴也不着急,道:“我知道,你不就是跟那个景国的没用的废太子成亲了吗?在我们草原上,一向都是以实力为道理的,他没能力保护自己的人,那就活该被别人抢走。”
“是吗?七王子这话未免说的太早了一点。”
苏扬舲策马扬鞭,眼见着超过了骨奴,然而骨奴却在他的身后,死死的盯着苏扬舲的纤细腰肢。
那日在林中一见,那衣衫下的雪白肌肤就让他一见难忘。
这草原上的男子都是粗糙的,哪里有过这么细腻又干净的男人,还有那张脸,真是越看越上头。
骨奴仰天长笑,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宽松的汉人袍子扒下来。
一想到细腻的肌肤是怎样的光滑手感,骨奴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了过来,这样的人儿就该被按在身下,狠狠欺负才好,怎么能出来带兵打仗呢?
四皇子容色倾城,身上自带着一种柔弱的气质,一言一行,尽显艳美,绝非北辽的男子可与之比拟。
不,就连女子也不及他的容貌之一二。
这一支队伍在无垠的草原上行了一日,终于到了骨奴的领地。
这里是北辽皇帝赏赐给他的肥沃草原,有小溪,有牛羊,还有众多的奴隶。
当骨奴队伍归来时,奴隶列队欢迎,簇拥着苏扬舲的马匹,还有人载歌起舞,以示欢迎。
北辽人围水源而居住,世代放牧追逐着水草,像这种能有固定水源的地方,自然成为王族的地盘,普通的百姓只能成为王族的奴隶,为王族放牧。
苏扬舲穿着那身湛青色的长袍,袍裾摇曳,轻飘飘的,看在那些北辽的普通百姓眼里,就像天上下来的神仙一样。
苏扬舲从马上跳下来,随着几个侍从走向了骨奴的居所。
说是居所,其实不过是巨石切成的大房子,上面涂满了颜色夸张的壁画,与中原的风格截然不同。
骨奴走在他的身后,笑着看着前面走路的四皇子。
他恨不得能马上将人推倒,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他将内心的欲念强压了下去。
他自然不可能是去渭北城换什么茶叶的。
出使姜国的人悄悄带回了消息,说姜帝不顾两国的盟约,私下里召集了十万大军,要进攻嘉陵关。
若他们的军队攻打的是景国,那自然好说,北辽也趁虚而入,但若是中原那群道貌岸然的人是要联合景国一起攻打北辽呢?
要知道,景国和姜国毕竟是同宗同源的,而他们北辽就不同了,骨子里就有胡人的血统,样貌都与中原不同。
要他相信这群中原人?
骨奴不可能信的。
所以掳走四皇子,是骨奴本来的用意,当然,他也没想到,这个姜国的皇子,竟然长得这么明艳动人。
不过,若是能将这样的人压在自己身下,该是什么美好滋味?
到时候景国那个废太子还能再要他吗?不会的了,可是他不介意。
日落西山,苏扬舲坐在一个石头砌成的房间之内。
他在想着这个骨奴真正的目的,也在想着若是允乐他们够聪明,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