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屏幕显示为二十点十七,他总是这样准时。
一抬头,那抹俊挺修长的身姿已经伫立在门口。
十几天不见的男人,穿了件素淡的浅蓝色衬衫,看起来气质干净,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人物。
付潮宇的目光淡淡地梭巡着四周,他在寻找初荧。
直到他捕捉到她的身影,清冷的眸光中有了几分柔软。
初荧鼻子一酸。
即使等待他们的也许会是一场漫长又尖锐的对峙。
她此刻的全身心,还是被思念浸润着。
初荧快速地走上前,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后颈的一点重量,付潮宇毫不犹豫地单手撑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吻她。
他很快转守为攻,撬开她的唇齿,初荧在不经意间,后背已经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因为唇上的热气已经让她连骨骼都沸腾。
行李放在门口不管,她被他抱进卧室。
小别胜新婚,付潮宇脱掉她的衣服,两个人在黑暗中用肢体与语言宣泄着自己的思念。
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那是世间最亲密的姿势。
一切结束之后。
付潮宇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低沉的嗓音掠过她的耳际,问她:“怎么了?累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付潮宇能明显感到今天初荧比往日更加沉默。
当他将她压在身下之时,初荧看着他的眼神,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同样是陷入情/欲之中的表情,但这次,她的眸光里有些许游离,那时她思考时的神情。
他找不到原因,只能将这几分游离归结于她身体上的疲累。
初荧还微喘着气,付潮宇拿纸巾将她额头沁出的汗一点一点拭去。
他哄着她去浴室清洗,花洒打开时,温热的水流像倾盆大雨一样落下。
付潮宇宽大的手掌贴在她脊椎骨的位置,一寸一寸,缓慢地往上推。
初荧在让浑身战栗的触感中,看见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付潮宇又低头亲吻她的唇。
今天的付潮宇有点贪得无厌,他们在浴室又耗了很久。
走出浴室时,付潮宇用一块厚重的浴巾包裹住她的身体,又帮她吹干了头发。
他抱她回床上。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十二点。
初荧逐渐在他的安抚中感受到了困意,她的眼皮在打架,心跳却还是那么快。
付潮宇说:“累了就睡吧。”
初荧闻言,听话地闭上眼,带着点鼻音,她语调轻柔地反问道:“你累了吗?”
将一个秘密藏在心里瞒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付潮宇只当她的问题是单纯地问他旅途是否劳累,他摇头:“我在飞机上休息过了,现在还不困。”
初荧又问:“出差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
付潮宇贴着她额头蹭了蹭,哄她说:“你睡吧,我现在去收拾行李。”
他倒是没有忘记他的行李箱被他落在玄关处。
初荧轻轻点了点头。
她翻了身,枕头上沾满付潮宇沐浴露的气味,是马鞭草混薄荷的植物香。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没有力气和精力再去追问,惯性拖延症让她选择今夜就这样沉沉睡去。
翌日,初荧起得很早。
这天是周日,初荧不用去上班,付潮宇刚刚出差回来,不用回公司处理事务。
初荧倒了一杯温开水,端正地坐在饭桌上。
饭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食物,中式西式早餐一应俱全,松饼,火腿煎蛋,鸡丝粥,油条……
都是她早起准备的。
付潮宇睡眠不沉,初荧爬起来的时候,他就感应到怀里的那一点柔软消失了。
但长途旅行的劳累还是让他在床上又多睡了一个多小时。
他睁开眼睛,去浴室洗了一个澡之后,换了套衣服走下楼。
餐厅散发出食物的香气,他循着味道,找到了满桌早餐,和端坐在饭桌上的初荧。
她的神色稀松平常,双臂交叠在桌上,似乎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
付潮宇走到她身前,贴着她的耳边,道:“早。”
“早。”初荧浅浅地笑着,她说,“吃饭吧。”
初荧准备好早餐后,又等了付潮宇半个小时,面前的食物还是温热的。
付潮宇看着桌上摆放的各式各样的食物,用精美的餐盘装起来,有序地摆放在桌面。
他声音带着点儿清晨独有的嘶哑,说:“其实你不用做这些。”
如果换做平时,初荧或许会耐心解释她本就喜欢烹饪,做这些是她的兴趣,再与付潮宇在品尝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