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这才逐渐缓过腰际的酥麻感,腿间还有些黏腻。
她侧过身,右腿弯曲,身上的薄衣衫将落未落。
却一点都不困。
甚至还有点精神。
“殿下发些汗,而后去洗漱一会儿,回来奴给您按按头就好了。”
褚卫的手掠过那轻纱般的衣衫,贴着她的后背,灵活的双手覆着雪色,圆润的指甲划出一道圆。
感受着脖颈后的亲吻,像是用了几分力的吸吮着,汲取她身上的淡香。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或许是刚刚已经经历过那么一次,这次换了个形式,花的时间也长了些。
安阳趴在床边,双颊泛红,指尖折起微颤,黑发落在雪白的脊背与肩侧,显得有些凌乱。
“好了好了,去洗漱,本宫有些困了。”
她的声音都有些发虚。
想起今天忙的一上午,都已经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原本从背后搂着她的褚公公抬眼,看了看她的眼神。
这才确认她是真的有些疲乏,而不是言不由衷,才欣然退身。
“奴去唤宜——”
“你与本宫去。”
安阳平静地盯着他,语气不重,却似是带上了威压。
褚卫视线一偏,迅速答是。
她的大腿内侧有些大抵不是汗水的,让她明明不是从水中站起,却有些湿淋淋的。
虽然极浅,但她脖颈后依然有些淡粉的痕迹。
即便过一会儿就消了,安阳也不打算被宫女们看到。
崇雅宫内修筑有一方浴池,只是因为安阳大多忙,即便有心也鲜少用。
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褚卫麻利的给她将头发盘好,没有一缕发丝落在外面,而后抱着她走向浴池。
那池子底很浅,刚好安阳可以坐在里面,肩膀露出水面。
花瓣混着花油萦绕出一股馥郁的香气。
褚公公屈膝,膝盖点地,手上托着碎冰和着荔枝汁,瓷碗边缘铺了一圈樱桃酪。
安阳将手肘放在浴池边,手撑着脸颊。
花瓣随着水飘到她的背后和胸前,干净的脸庞有些慵懒。
褚卫进这偏室之前,也将身上的衣服除了些,以防外面的监服沾染了水。
或许是刚刚两人都经历了一番情|事,他只身着一袭白色长里衣,在走进池边时未着步履,脚踝的骨骼明显,小腿的线条笔直有力。
“殿下?”
他垂下眼,睁大了些,眼尾随之翘起,细长的眉毛略抬。
这里衣略显宽松,袖口张开,在他抬起手时露出青紫的血管。
却半分不透,白的很实在。
在褚卫手边的另一个托盘里放着的是香露与软布,供她擦身用的。
但也并不厚,他稍一动弹,还是能时不时看见衣服下的流畅弧线。
“如果我现在把你拖下来,你会生气吗?”
安阳真诚地问。
褚公公的笑容一顿。
很快,他反应过来这直白之下的含义。
“奴自然不会生殿下的气,只是…你还有力气?”
安阳摇了摇头。
“没有,但是我有点想看看你衣服被浸湿的样子。”
这真是坦率得令人心生爱怜。
褚公公自然不介意下水给她一观。
只是……无论是他身上的伤痕,还是他股间的残缺,大抵都丑陋得能让他的殿下晚上睡不好。
思及此,褚卫才有些犹豫。
“没事,我只是说说。”
安阳敏锐,马上就感受到了他的踌躇。
她抬起手,还带着水露的手贴着他的下颌线,略微往下拉了拉。
唇齿相碰。
这亲吻宛如蜻蜓点水,安阳很快又坐回了水里,背对过身。
褚卫眼神沉了沉,任劳任怨地用湿润的布巾给她擦着身。
洗漱完毕后,安阳是真的再无力气了,困熏熏地被褚公公抱回了床榻,给她盖上了薄毯。
“晚安,殿下。”
柔软的发丝宛若丝绸从指缝间滑过,带走了褚卫今日的最后一份温情。
殿内一片漆黑。
他走出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剥脱,在这夜晚显出了几分难言的阴冷。
午后搂着沉睡的安阳公主,他在那看了快一个半时辰的文书和账目。
安阳看的都是他已经整理出来没什么问题的,可那些被他看出问题的总要花时间清算。
有些人夜间下了榻,穿上外衣,和寻仇似的出门了。
而有人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
“殿下,褚公公今日有些差事,今早送了些钗环首饰,还有时兴布料新制的衣裳。”
安阳看着镜子里的人,打了个哈欠。
“什么?”
禾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