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了两个,她的手便被他握住。
沈韶盯着那个小小的香囊,温声问:“怎么忽然绣这个?”
“想送给你,”她眨眨眼,“夫君若是不想要,那我便收起来了。”
他立刻抓起香囊,放在面前仔细欣赏。不知为何,他忽的想起那个误以为是送给王朗的竹叶纹香囊,现在想来应当是送给他的。
只是那个香囊,现在应该不知所踪了。
他脱口而出:“阿音,再绣一个竹叶纹香囊吧。”
徐洛音懵懂地望着他,片刻后终于想起那个香囊,她抿了抿唇,没有立刻答应。
沈韶正要说服她,门外传来沈谦的声音:“大哥和小嫂嫂晒太阳呢?”
他眼尖地看见沈韶手里的东西,笑容满面道:“哟,小嫂嫂亲手绣的香囊?真羡慕大哥。”
沈韶立刻将香囊收进怀中,淡声道:“真羡慕便早些娶妻。”
言语中颇有二人世界被人打断的恼怒。
沈谦了解他的性子,不敢再惹他,转而对徐洛音道:“小嫂嫂的女红真不错。”
徐洛音笑盈盈地让他坐下,吩咐红裳端来热茶。
“你来做什么?”沈韶皱眉看他,越看越不顺眼。
“这不是邀我出门的人太多了嘛,来你这儿躲一躲,讨杯茶喝,”沈谦端起茶盏闻了闻,感叹道,“真香啊。”
沈韶瞥他一眼,神色中难得带了点惊诧:“你不想出门?”
以往沈谦最爱应酬,什么时候转了性?
“离家这么久,怕你们忘了我,想多和你们培养感情嘛,”沈谦啧了一声,“看来大哥不太欢迎我啊。”
沈韶淡淡一哂,既然知道还不快走?
沈谦又问:“小嫂嫂欢迎我吗?”
徐洛音专心地听着他们兄弟俩说话,觉得有趣,不期然听他提到自己,笑道:“自然欢迎,你大哥正在养伤呢,你以后多来陪他说说话,他就不会寂寞了。”
沈韶有些不满,他只想和她待在一起,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沈谦便笑眯眯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顿了下,只好作罢。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侍卫递来一个匣子,说是五公主送来的。
徐洛音便接过来,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果然是选好的样书,她转交给沈韶。
沈韶点点头,正要放在一边,瞧见沈谦,他沉吟片刻,又改了主意,问道:“你最近很闲?”
沈谦顿时警铃大作,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挺忙的,今日答应了王二的邀约,明日要去拜访张三,后日陪李四去……”
“都是不重要的人,推掉吧,”沈韶直接打断他的话,将匣子交给他,“去帮我办件事。”
沈谦一脸不乐意,但碍于兄长的威严,还是边打开匣子边道:“什么事居然让我亲自……”
后面的话却忽然消失了,他挑了挑眉,望着《将军与公主》五个字,问:“话本子?谁写的?好看吗?”
既然将此事交给沈谦了,徐洛音便没有隐瞒,直言道:“是五公主所作,她想刊印成书,在坊市流传。”
“还挺有意思,”沈谦笑眯眯道,“大哥小嫂嫂放心,这事交给我,我保证办的妥帖!”
说完他便飞快地抱着匣子离开了。
徐洛音有些迷茫,方才他还不是不情愿吗?怎么忽然这么高兴了?
沈韶也不明白,他这个弟弟是个笑面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瞧着谦逊随和,实则一肚子坏水,今日还客客气气的,明日便毫不留情地给人捅一刀。
不过想到这几日沈谦不会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他也懒得去问,只觉得神清气爽。
“夫君,明日若涓出嫁,”徐洛音想起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过去看看。”
文若涓是个可怜的姑娘,娘家人多一些总是有好处的,她去一趟又不是什么麻烦事,何乐而不为呢?
沈韶颔首:“我陪你。”
郎中说他可以偶尔走动了,徐洛音便没有坚持让他静养,况且过几日的除夕宫宴是一定要去的,这几日多走走,那日不至于太过虚弱。
于是翌日一早,两人便去了文府,在后院分道扬镳之时,沈韶甚是不放心,再三叮嘱。
徐洛音哭笑不得:“夫君,这是文家,又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你别担心。”
不过她也明白沈韶的顾虑,自从经历刺杀之后,他们两人形影不离,此刻骤然分别,哪怕只有片刻,他的心也是悬着的。
婚宴上甚是混乱,若是有人浑水摸鱼,难免不会得手,况且文家还有个文若晴,不得不防。
徐洛音宽慰道:“我一直跟着母亲,肯定不会出差错的。”
除了纳妾一事以外,文氏对她很好,沈韶也信任文氏,所以闻言便稍稍松了口气,又与她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徐洛音步伐轻快地进了文若涓的小院。
虽是寒冬,但是此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