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静寂,香儿果然来了,死催活拉逼关芙回屋休息。
关芙恨极这背主的丫鬟,掉着眼泪坚持为小娘守灵......哼,她才不会笨得回屋里任由爹爹淫玩,死活不离灵堂,看香儿这坏丫头如何对爹爹交待!
况且一旁守灵堂的婆子是祖母的人,是守规矩的,若她存孝心坚持守灵,不信香儿能拿她如何?
果然,婆子见香儿主仆不分,竟是不顾礼数推扯六小姐,不由咳了几声以警告,几个冷眼吓得香儿不敢造次。
一番拉扯无果,香儿悻悻然走了,端看香儿这非要她回屋的怪异举止,足以确认定是爹爹指使而来,更加相信梦是真的。
关芙松了口气,总算过了这一关,至少今夜不会遭受爹爹淫玩身子......然而躲过这一回,到嘴的肉吃不着,爹爹会就此轻易放弃吗?
不,梦里谁都没放过她。
整夜凝望着小娘灵堂,内心极力思索,可每每回想细节都让她痛苦难忍,开始的认真思索到最后无神焕散。
动脑袋太累人了,全然白费力气,梦里梦外她都是个脑袋堪忧未及笄的小姑娘,做了个大梦脑袋就能变聪慧吗?
做了个警世梦,难道就变得厉害了?
哪能啊?脑子不好使,活着就不容易,还想要报复狗男人?
太沮丧,死鱼般瘫软在几上,再说这无良世道,女人只能依附男人而活,脑子不堪用够惨了,这柔弱小身板随便哪个用力都能拧断,偏还摊上一身招惹烂男人的媚骨,除了勾男人没别的能耐,想避过梦里的不幸,好难啊......
唉,只能抵死不从避不给操,可就怕避得了这回,逃不过下次。
梦里她一个都避不过,每一个狗男人都将她吃干抹净玩得彻底,都想偷,都想藏,不得已娶的又觉得穿破鞋不甘心,自感受到莫大屈辱,而淫人妻的特别来劲,愈是偷愈是得趣......都是不要脸的烂东西。
又气又怒,可想了大半夜也没个头绪,她也挺无奈的,神情由恐慌到逐渐茫然,美眸雾蒙眼神死......
梦里不幸遇上的全是这些狗东西,不如干脆选个最不狗的当依靠?
唉,可惜唯一不狗的,心中只有去他娘的白月光。
况且靠男人就有用了吗?
眼下可怜的小娘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拿爹爹当依靠,殊不知妾只是男子玩物,什么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使,不仅治不好小娘的急病,在小娘临终之际,压根没出现。
女人活着时卑微,连死都入不得祖坟祠堂,停灵几日草草抬去山上埋了,牌位也只能安奉在寺里。
有个屁用?靠男人天一样会塌,所以梦里的她才会短命。
没有人能帮她,连贴身丫鬟全是爹爹的人......
丫鬟?
关芙倏地跳起,她有丫鬟啊,不是关府的下人,自然不会是爹爹的安排的人!
那是不久前小娘刚发病时,许是放心不下,也或是看出一点端倪,竟舍得从外面花大钱买了个丫鬟陪女儿。
丫鬟小宛较她年长几岁,是武官家犯事才发卖出来的,有点拳脚工夫,无语的是,比她这所谓的六小姐气质端庄沉稳。
小娘原是要让小宛教她礼仪的,只怪她蠢笨误事,相处没几日就受不了哭了,肇因小宛性子正经说话忒直接,好似她举手投足全是错处,不假辞色时时纠正,叨念得她脑壳发晕特别难受,让爹爹发现后立刻将人丢去了后厨。
唉,受不住时时提点的小宛,反而亲近口蜜腹剑满腹坏水的香儿,真是蠢了,若有小宛这般正经的丫鬟随时陪伴在身边,爹爹哪有机会近身淫玩?
佛祖保佑,竟让她想起这小小突破点......
欣喜之余,脑子突然通了似的......男人不可靠、可怜的小娘、佛祖?
关芙高兴得简直想手舞足蹈了,小宛真是她的贵人,竟让她想到好法子了!
屋外,另一头的关永远远瞧着灵堂烛火,眼神异常平静,确实没为小妾的死有半分哀伤,反而心中暗暗期待亢奋着......
死了好,尔后再无忌惮!
今夜正想乘着小女儿心伤借机入房安慰,先尝点甜头,这不等得太久难熬得很!
待关永兴冲冲地奔进小女儿屋里,没想竟扑了个空?
该死的香儿竟没遵照命令将人带回屋里,一气之下怒问丫鬟,没想竟是小女儿坚持整夜守灵?
关永很是不解,素来性子软弱胆怯的小人儿,怎敢整夜待在灵堂,她不怕的吗?
偏生此时,他万般不愿踏足小灵堂,怕是不怕,就是内心膈应来着。
突然期待落空,关永火大气得心肝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