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掀过放在沙发上的羽绒服, 又把一个保温杯放在地方,继续翻找,隐约还能听到塑料袋拆合的簌簌声。
沈淮景:“。”
……还真有?
温年再起身,手里已经多了个东西。
一管药膏。
沈淮景:“。”
温年拿着药膏,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坐在沙发上,拆开药盒,拿出里头的说明书,从用法用量到注意事项,一行一行扫过去。
沈淮景迈出去的脚步倏然顿住。
他默了会儿,重新倚靠在门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温年。
记忆忽然被拉回几个月前的夏夜。
几个月前胃疼的夜晚,这人似乎也是这样。
半蹲在他床头柜的位置,专心拆着药盒,每一盒,一张一张拆开,一行一行看过来,认真到像是在做什么功课。
那天醒来见到温年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是疼糊涂了,倒做了个美梦。
口腔软膏说明书看到一半,温年听到沈淮景的脚步声。
他没抬头,边继续往下看,边说:“说明书上说药膏中有颗粒,可能会有点砂砾感,等下……唔。”
剩下所有话吞没在来势汹汹的深吻中。
毫无预兆,温年被吻得猝不及防,手指一攥,说明书立刻从一张变成了一团,折痕密布。
后颈被按着,温年能感受到覆在后颈那片肌肤上的掌心的温度。
这个深重的吻到了最后,又变成安抚似的轻贴,有一下没一下,直到温年有些缺氧才最终放开。
“……怎么了?”温年声音还有些发颤。
沈淮景沉默片刻,才轻笑了一下,像是无事发生般,说。
“没什么。”
只是刚刚的回忆忽然提醒了他一个事。
那时以为做了个美梦见到的人,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
·
最终,童从安买的口腔软膏还是派上了用场,“罪魁祸首”却从温老师变成了沈老师自己。
原先担心药膏中有砂砾感,温年打算让他睡前擦,现在……为了能见人,立刻上药。
然后在上药的时候,被付大经纪人逮了个正着。
付大经纪人在冬夜冷风中抽完两支烟,开着保姆车把人带回了酒店。
乐园项目共有的特点,尤其是刺激项目共有的特点,就是玩得时候虚脱,玩完了满血复活。
在休息室还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一群人,回酒店泡了个澡,玩了几把游戏,立刻来了精神,还在微博上和粉丝斗了一会儿图。
等到将近零点,以为都歇下的时候,沈寒发了条微博。
【沈寒V:饿了,夜宵时刻。】
底下评论立刻建起高楼。
【为寒寒痴为寒寒狂:@沈寒工作室,他竟然还要吃宵夜,还管不管了?】
【沈寒回复“为寒寒痴为寒寒狂”:你好好看看你的名字再说这话。】
【净整些没用的丫丫的神:寒哥你要一个人吃夜宵吗?】
【沈寒回复“净整些没用的丫丫的神:一新亦未寝。】
【净整些没用的丫丫的神回复“沈寒V”:是吗?可半个小时前新哥就在微博上说晚安了。】
几分钟后。
沈寒评论里多了一个许一新V。
亦未寝的新哥什么都没说,一下子甩出来3通未接来电和7通微信电话以及微信“拍一拍”的截图,微信最新一条留言上还写着一句:睡了吗?睡了吗?睡了吗?
所有人:“……”
好一个一新亦未寝。
就这架势,就是昏过去了大概都能醒过来。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聚在了沈寒房间里吃烧烤。
“怎么没喊冯老师他们?”林匆吃着鸡翅问。
“冯老师睡了,卫老师和陈老师正做普拉提呢,不吃烧烤。”沈寒说。
林匆顺口问:“那沈老师呢,你问了吗?”
所有人动作一滞,除林匆外,下意识看向温年。
温年又下意识想起沈淮景嘴上的伤口。
两厢沉默。
只有林匆没注意,见沈寒不说话,还以为他没问,于是咬着翅根说:“年年,要不你问问?”
沈寒一下子警惕起来:“干嘛让他问?”
“年年不是跟沈老师一队吗,他……”
所有人抖了下,林匆话都没说完,就被沈寒一把捂住嘴。
“谁告诉你他们是一对的?!”
“这还用谁告诉?不都知道吗?”林匆一头雾水,“早上这么多人看着沈老师选的,还直播了啊。”
“……你说的是早上的队伍啊?”
“对啊,不然呢。”
“没不然没不然,匆哥吃鸡翅。”
“啊对对对,吃鸡翅,鸡翅好。”
林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