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把灰色的包拿在手上,里里外外认真的看了看,说,“真的没觉得特别好啊,这包为什么卖这么贵啊?”
这么小就卖一千三,皮衣厂生产的皮衣,最高档的一件才卖三百块钱,这外国的牌子,心真黑,也太宰人了。
她摇摇头,说,“太贵了,太不值了!”
其实所有的奢饰品,包括服装和女包,溢价很多是普遍现象,因为一旦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的阶段,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有这种需求。
换而言之,一定要买贵的东西,很多人寻求的不是物品本身的价值,而是名牌所带来的心灵附加价值。
许沁笑了笑,说,“一千三是太贵了,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做出质量又好,同时价格还不能太高的皮包。”
现在厂里做女包的车间不大,工人也不算多,也就二十来个人,但贵精不贵多,高薪聘请的这些师傅手艺都不错。
每次许沁提出新的要求,有时都近乎吹毛求疵了,这些师傅也都照做了。
这么忙了两个多月,样品质量越来越好了,但许沁还完全没有想要量产的意思,倒是崔厂长有点着急了。
虽然岁数大了,服装上的审美也都是这一两年才提高的,但他也看出来了,师傅们做出来的皮包,甭管是做工质量还是款式,都无可挑剔。
厂办的小姑娘,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几次了,说厂里做的那些漂亮皮包能买就好了。
“小许啊,这边地方太小了,我都量过了,西边那一片挺宽敞的,盖一排厂房没问题,现在天冷了,得抓紧盖,要不然下了雪,就得等开春了!”
许沁说,“崔叔,不急,天气预报这两天就有雪了,还是等开春吧。”
崔厂长说,“过年可是旺季,这些包都挺好看,要是年前做一批,那能卖不少钱呢!”
许沁笑了笑,“崔叔,要真盖车间,那还得招工啊,上哪儿找那么多熟练工去?”
崔厂长也笑了,“这事儿好说,我就厚着脸皮,去找找几个老家伙,实在不成,我去皮件厂吆喝吆喝,一个月一百块的底薪,还能招不到人?”
底薪一百块,另外还有奖金呢,现在的二十二名工人,虽然还没给厂里创造一毛钱的价值,但每个月竟然会有五十多的奖金。
这是许沁的意思,毕竟她是老板,崔厂长也不好太过干涉。
许沁说,“崔叔,现在做出来的包还不是太好,工序还需要再磨一磨,品控也需要进一步提高。”
崔厂长挺失望,说,“那好吧,那厂房就等到开春再说?”
“好。”
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许沁业余时间几乎全花在这上面了,临近过年的时候,还让朱经理找了一个上海皮包厂的资深老师傅,给人家包吃包住包机票,每天日薪一百块,请人家来指导工作。
许沁原来的旧吉普留在上海,送给上海办事处用了,她用新买的吉普车拉着老师傅逛了□□故宫颐和园,老师傅挺高兴,半辈子的经验和真本事都没私藏,经他指点,做出来的包的确更好了一点。
整体的精致度又抬高了一个层次。
但比起香奈儿和驴牌,似乎还是差了那么半口气儿。
许沁怀疑自己也是先入为主,把她买来的几个包混在一起,让小李,让许敏,还有门店一些时髦的小姑娘来挑,一半以上的人都挑了这两个牌子。
看来,并不是她的心理原因。
许沁再次认真排查,发现这次倒是很简单,许敏说,“这些包都很漂亮,咱们厂里做的也一点不差,但有皮子味!”
小李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问题倒是很好解决,许沁把很多干花放到包里面,没过几天,那种不好闻的皮子味儿就消失了。
至此,十几种女包的款式算是定下来了,但许沁并没有太满意,品控不管是做工,还有很重要的原材料的质量,为了能采购到好皮子,她跑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皮革厂。
打算过完年再去一趟上海,因为她发现,上海出产的女包,且不说别的,皮料是很好的。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林三刚一听到大门响,就赶紧跑到了院子里。
许沁把自行车停到一边,说,“学校今天开年级会议,妈妈不能早退,今天是你的生日,三刚,祝你生日快乐!”
三刚还以为妈妈忘了呢,听到这话又高兴了,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妈妈,我们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我数学语文都考了一百分!”
屋子里有火墙特别暖和,许沁脱下羽绒服,大国接过去给她挂好了,三刚指了指盆里的洗脸水,二强手里拿着毛巾,四丽将香皂递给她,说,“妈妈,你快洗把脸吧,洗了脸好吃饭。”
五岁多的小娃娃,说话却是一副大人的腔调。
这小姑娘最近沉稳多了,主要是收到了数学竞赛的毒打,十月份她参加了全国小学生数学竞赛的初选,很顺利的被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