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让的动作还算不上挑衅,只是他对林夕的态度跟之前相比相差太多,主动帮忙,对于他这样冷漠的性格来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没抬起眼,也能感受到林远探究的目光,林夕头皮都要炸开,司让的“殷勤服务”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只觉得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才结束,林夕没给他继续的机会,反应很快地双手捧起杯子,语气庄重地道了谢,“谢谢司导,麻烦您了。”
十足的客气,她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完全能想象出司让黑下去的神色。
几乎是放下杯子的同时,右手已经在桌面下扯住他的手,趁着服务员正上着午餐的当口,林夕艰难地划字问他,“想干嘛?”
被挡住的视线盲区,司让没掩饰地回头看向林夕。
她明显是有点恼火,嘴抿着,上面还残留着浅紫色的液体没来得及拭去,光打过来,泛着晶莹润泽的光,看上去就是很好亲的样子。
心脏猛地漏跳半拍,司让在虎口处被她掐了下后才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过分直白,轻咳一声。
他似乎格外享受当着林远的面,和她桌下传音的感觉。
整理好情绪直视前方的时候,无声地回答道,“晚上过来吗?讨论一下论文。”
不说还好,眼下又提到论文,林夕瞬间便想到她被拍了的无数张照片。
对司让冠冕堂皇的借口无言以对,她借着喝水的时候,沉默地点点头。
司让才终于满意,没再传话过来了。
坐在对面不作声的林远,却突然指指他唇角的位置,开口问道,“受伤了吗?”
林夕猛然间一惊,才想到自己不久之前刚狠狠地咬过司让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往前探身,顺着林远的目光投向司让的脸。
她刚才没察觉到,一是没分出注意力观察,二是坐在他的左边视线受阻。
眼下认真地去看,明亮的光线照射下,能发现司让的右侧唇角是异常的血色,浅浅的四颗凹印。
林远不是会关注其他人私生活的人,这么不加修饰地问出口,应该是……
林夕左手搭在桌角,指尖略微绷紧,一举一动都落入林远的视线中。
而司让却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才发现似得。
指尖沾沾湿巾,他才微蹙着眉心,拂上右侧唇角后,眉头皱得更深,吃痛扯扯嘴角。
但眉眼却意外地柔和下来。
他抬起眼,对视上林远的目光,停顿了片刻后,才回答道,“应该是她没注意咬到了,没事,小猫都是有些贪玩,养养就好了。”
一听就是谎话,司让却说得无比坦然。
语气宠溺,他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却毫无疑问给人一种绝对不是猫的感官。
什么时候也没见理智冷静的司让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林夕有点气急败坏,手伸到他腰侧,用力一拧。
司让毫不配合地“嘶”一声,迎着林远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解释道,“说话还是有些痛。”
林夕长吸一口气,拧在司让腰侧的手被他攥紧握住,放在两人的中间。
司让镇定自若,林远没看向林夕,神色却逐渐冷下来,开口,明显是打算再说些什么,话却被斜前方突然横插一道迈步过来的祁城给截住。
“好巧,”祁城在林远身边坐下,自来熟地打个招呼。
他今天的行程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换上了正常的装扮,不长不短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精致的眉眼,长袖黑衬衣松散地穿在身上,少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多了几分强势的疏离感。
林夕猛地从司让手中抽回手,垂下眼时,警惕地瞥一眼祁城。
他是从她和司让的背后过来的,她也并不确定这人是否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指尖转动玻璃杯,林夕有些心不在焉。
而祁城却是目光灼灼地望过来。
他明显已经查到了林夕,连掩饰也懒得掩饰,单手撑着下巴的同时,一手已经探到了林夕眼前,熟稔称呼道,“听说了,是妹妹吧,我是远哥发小的弟弟,祁城。”
说话时祁城嘴角勾起,带着他一贯的张扬自信。
妹妹两个字叫得林夕嘴角抽搐。
她没打算给祁城这个面子,只当做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直楞楞地看过去,没有抬起手。
祁城却也难得极有耐心地一直等着,没收回手,很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
不握到手绝对不罢休的架势。
直到司让打断僵局,右手抬起至桌面上方的同时,他吝惜时间似得短暂握握祁城的手,语气冷漠回应道,“幸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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