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对手底下人太过仁慈,导致那群无法无天的竟敢欺上瞒下,你都不知道李长秋背着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得亏是被我发现,不然您就要背着这顶黑锅一辈子。”
听他这口气,段立肖还真当李长秋背着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被这小子给发现了。
段立肖试探地问,“他做了什么事啊。”
郑章摇头,“这位李大人简直太过分了,您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他却恩将仇报。”
还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段立肖忍不住想要催促他,最终还是耐下性子等着郑章兜圈子。
眼瞅着段立肖一脸焦急,郑章十分满意,“他要把州府的所有库银都写到您的名下,还美其名曰是替你打理产业,明明是借着你的名号,把州府的钱往自己家里搬。还好我熟读历代史书,像是李长秋这样的官员之前也有,明明是自己贪污,却打着上司的旗号。”
那语气好像在说,不用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叫我雷锋。
听到郑章说的内容,段立肖脸上虚伪的面具一寸寸皲裂。
郑章可骄傲了,“还好我聪明,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然您就要蒙冤。”
你可真他么的聪明。
段立肖很是怀疑,郑章到底是天然呆,还是扮猪吃老虎。
天然呆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把东西大营五万士卒全部握在手里。
那就只能是他扮猪吃老虎了,可怜他还真以为这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中生。小小年纪,就妄想摆弄权术。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就听郑章继续叹气,“如果不是被我戳穿,李大人也不至于狗急跳墙,想要杀人灭口。”
这也是在解释,李长秋为什么要刺杀他。
段立肖才心里断定郑章是扮猪吃老虎,他一句也不想听他的话,好想把他的嘴巴堵住。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招人烦呢。
但是郑章丝毫没有招人烦的自觉,他还在喋喋不休。
“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这个李大人,还不知道要打着你的旗号,做多少坏事,若是被大家误以为是您指使,那就十分不妙。”
好好好,多亏你发现的早,多亏你了,就这一件事,还得一直念叨,还得给你唱一首听我说谢谢你,是怎么着。
段立肖除了讨厌郑章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之外,还讨厌郑章让他现在面对的处境。
虽然心里一直在OS,可他并没停止运转,如何才能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
目前来看,按照郑章猜测的那样,把全部的罪责都推给李长秋,这于他来说,是最容易撇开干系的方法。
可他不甘心啊,如果那样,钱财全部变成州府的不说,他还有一部分的私产交给李长秋一并打理。
他的私产,岂不是要一起充公!
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办法,总不能为了身外之物的私产,而对外承认是他指使的李长秋,把公款变成自己的私库。
这样下来,大概只有两个好处,首先保全了私产,其次收服了亲信的人心。
这样宁可舍弃自己也要保全手下人上司,这样把属下视为家人的上司,难道不值得为之卖命么?
可只是得到周围百十人的人心,却失去了天下人的人心。
把府库的银子,变为私库,这种问题过于严重,会被士人百姓一直诟病。
权衡利弊,究竟是天下人更重要,还是几个亲信更重要?
段立肖始终相信那句话,得人心者得天下,所以李长秋只能成为一颗弃子。
原本是来府衙找郑章算账,结果过来一趟,失去打理钱财的亲信一枚,账户失去大量银钱,不过还好,归根结底那钱是捡来的,就当是又还给警察叔叔了。
最让段立肖心疼的,还是他的私产,因为来这一趟,而大打折扣。
气势汹汹地过来,最后却蔫头耷脑的回去。
他虽不至于表现的蔫头耷脑,可心里确实有些受挫。
还是他回去的路上,想起交代给蒋嘉泽的事情,才稍稍打起精神。
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起来,普通人家能养出郑章这样的孩子吗,他真得不是出身皇家?
但这时,他已经没有办法接受肯定的答案,他的势力几乎被蚕食殆尽。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军营的掌控,他又从未真正拥有过府衙的控制权。
他之前之所以能够掌握府衙,只因为有军队这个国家机器的存在,那些官员才能乖乖听话。
他安排的官员,也能安稳的待在关键的职位上。
可现在,他越来越没有自信。
能翻盘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只有郑章是个假皇子,才能改变现状。
段立肖已经做好前期舆论准备,一旦蒋嘉泽找到宁寿公主身边的婢女,或是熟识皇子公主的人,他就立刻发动舆论,向郑章反攻。
在段立肖快要等得不耐烦时,蒋嘉泽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