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顾遇山看着胡维勇惨烈的样子和他那些跟班狗腿子心虚逃窜的模样,他冷笑,明了那枪支定然不是经过审批的,而是胡维勇私底下不知通过什么违法途径得到的。
冷月停在人群中被几个年长老雌男照应着撤退,远远看到了顾遇山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脏徒然一紧。
这枪支,是顾遇山动的手脚,这个老实良善的汉子为了自己竟……
“月停咱们回家,快走……”顾遇山这时感觉有人在瞧着自己,随即看到了冷月停在人群中挺着肚子略带病容憔悴的模样,忙对冷月停招手示意他先回家。
为了洗脱嫌疑,顾遇山当然不能幸灾乐祸,而是跟老村长、杜文涛等人一起去救在地上惨叫重伤的胡维勇。
胡维勇看着流血很多,实际只是擦破了肩头不致命的血管,虽然不致命但也疼痛的够呛,失血也过多,捂着臂膀的纨绔子弟对着众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就想要害我!我要上报省里,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我操你们全家!你们轻点啊我艹草!!”
满嘴的污言秽语。
老村长听着慢慢松开手,吸着旱烟开始冷眼旁观。
老周头也不再管:“大山,二柱,你们几个把他送到县城医院就回,胡主任哪里是咱们这等村里人伺候的起的?”
胡维勇怒瞪:“你们谁敢放?!”
所谓众怒难犯,蘑菇乡本来过的好好的,杜文涛不是个热衷武斗的人,老村长更是富有人情味,胡维勇硬是来找茬,当下一些青壮家中年迈双亲也跟着受罪,于是也不乐意了。
“我艹你大爷胡维勇,你自己不会打枪还赖俺们?村长,干脆把他打死,省得他老折腾村里人!”
“是啊,他那个枪也没有批条子,谁知是从哪里搞来的?咱们一起去县城里问问,要是胡维勇故意欺负咱们乡里人,咱们村两千多人和他没完!”
胡维勇毕竟不是蠢货,立马怂了,暗恨咬牙,寻思回市里一定要这乌合之众好看,不敢再吐脏口,老实点的在担架上哼哼,低声数落顾遇山。
顾遇山全当做放屁,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胡维勇立刻察觉不对劲儿了,按理顾遇山应该像其他人似的幸灾乐祸,或者受惊才对,怎么顾遇山一点害怕惊慌的样子也没?
联想到自己刚刚找冷月停的麻烦,第二天又出了这事儿,这顾遇山又是机械公库的,难道……这傻了吧唧的村汉动的手脚?虽然有点不可能,可这汉子修车修机械技术远近闻名啊!
顾遇山太过笃定不会被发现,也没有注意到胡维勇痛叫至于的探究仇恨眼神,才致使后日的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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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停在家中坐的半个身子都凉了,屋里冷冰冰的像个冰垛子。
“吱嘎——”院门开门声响起,狗子福宝也立即从冷月停脚下站起来,冲着外头摇晃尾巴高兴的叫起来。
是顾遇山回来了。
冷月停起身,奔向客厅门口,与正好拎着篮子进屋的顾遇山撞了了满怀。
“月停!”顾遇山脚步刹住闸,忙抱住冷月停。
“怎么这么冷?你没添上些碳块?这屋子都要冻透了!”顾遇山心疼的厉害,立即让冷月停坐下,取来最后的毛毯给人围上,然后快手利索的烧炕,还倒了两杯开水,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另一杯让冷月停暖手。
冷月停内疚的看着他手上的冻疮,去茶几上取来药膏,递给顾遇山问:“你还好吗?”
“我?我好得很!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胡维勇,伤到了肩膀肌腱,恢复得且一阵日子,咱们也能消停消停。”顾遇山并没有觉得亏心。
他在老实本分也有底线,人家都欺负他的亲人了,他的老婆了,他再忍,那还能算是个人。
“月停,我们得想个后路,我同杜文涛商量了,金刀钩林场那边咱们可以雇个人替母父和爸爸,我准备在村后山的防空洞再建一个家,那边非常隐蔽,我曾经和吴留柱去那边放过马,洞里大的很,完全能盖两三栋房子。距离村里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我能经常去照顾,如果再有人找麻烦,你也跟着爸爸和母父一起住进去。我去看过那边,还有湖泊森林挡路,最重要的是还有小瀑布,我能安装一个发电机,这样房屋就能通电,再按上小太阳,更能收信号,看电视,听收音机都不耽误。”一口气说完,顾遇山都有些喘。
冷月停把手中的热水递给他,还加了一勺茶叶,眼里是无条件的信任:“我听你的。”
顾遇山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冷月停这几日备受惊吓导致的憔悴的脸庞,舔了舔嘴角,十分苦涩,手背满是冻疮去握美人的手:“只要你不怨我没能耐,没办法保护你和母父、爸爸,就好,其实像你这样的美人,本就应该配英雄或者人杰,你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你了。”
冷月停轻轻蹙气秀丽的眉宇,摇摇头,牵引着那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孕肚上,轻声:“别说这样的话,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是啊,为了这个孩子,顾遇山也得拼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