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韵举着凰鸣剑也赶了上来。
范玉竹见状,捂着仍旧有些不适的小?腹急急喊了一声:“少主!”
江少枫冷眼转过了目光看着她:“好大的出息,竟然委身于他来算计我?的人,你可真对得起你父兄。”
范玉竹一滞,略显苍白的脸瞬间涨得有些发红,咬了咬唇,终是对他说道:“其实当年的事他并未事前参与……而且,他也曾尽过一份心力,并未追查你的尸体。”
江少枫冷冷一笑:“因为他想?给我?留个全尸?”见对方顿住,他恨铁不成钢地挤出两个字,“愚蠢。”
江云起当初不过是知道他身受毒伤,又挨了那无人可救的一掌,笃定他活不了罢了。生?前亲自下的狠手,待人死后如何惺惺作态有什么用?这样的说辞竟然能够打动他曾经的得力部下,可见范玉竹缺的不是头脑,而是清醒。
她已偏向了江云起,自然愿意去自欺欺人,如今居然还为他求起情来。
范玉竹见江少枫不为所动,只好又拿大义想?要说服他:“少主,如今两国大战之际,他怎么说也是江月城主,你就算杀了他要再接手也非一朝一夕之事,万一北戎趁此机会……”
“范姑娘。”李青韵打断了她的话,“你还不知道么?这场大战,本就是他与朝中奸佞通敌所兴。”
范玉竹瞬间愣住。
她下意识求证般地朝江云起看去,却见他面?色平静并未出言辩驳,顿时了然什么,心头倏地一沉。
江少枫不再去理会她,看着江云起,说道:“常柳的账,今日也一并和你算。”
话音方落,他已举剑刺去。
范玉竹有些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三人间飘寒的剑光和翻飞的身影,想?起了她刚回到江月城时其实是住在江月府中,后来有一日,江云起忽然来找她,说是知道她在这里住着心头或多或少有些别扭,所以单独给她安置了一处别院,地方清净,也方便她进出去祭拜先人。
她这才知道江云起其实私下让人安葬了当年江月府枉死的那些人。
这其中就包括了她和常柳的师父。
她又想?起了先前见到李青韵时,对方开口便以为自己是来找江云起报仇的……少主又说要与他算常师兄的账……
脑海中倏然闪过了常柳那张总是不急不躁老老实实憨憨厚厚的脸,范玉竹如坠冰窖。
而眼前的战局,江云起已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凤吟凰鸣的双剑合璧。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双人剑法,一进一退,配合地严丝合缝,他竟找不到一点攻破的机会。
不行。江云起想?,这样下去自己只会力竭,而且下一步计划也根本没机会实现。一念及此,他也顾不上功力反噬的状况,拼了全力举掌迎向江少枫的凤吟剑,掌力瞬间隔空制住了剑势,他手势一番,凤吟剑便偏转了方向朝旁边的凰鸣剑撞去。
人亦随之欺身上来。
江少枫见状,竟不闪不躲,一掌迎上。
见他竟然直接以内力相?拼,李青韵霎时心下大骇,正要重?举剑奔过来,却忽见江云起脸色一白,突然被震飞在地,然后一口血吐了出来。
江少枫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抬手抚上了心口。
“怎么样?没事吧?”李青韵忙扶住他,急急问道。
“没事……”江少枫摇摇头,又似有几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十七,我?的经脉通了。”
刚才情急之下,他只能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与江云起相?抗,但有了上次险些走火入魔的经历,他急中生?智,将真气在任督二脉处倒转顺行,恰好与江云起推来的掌力打了个转,加上他不知为何内力突强后又瞬间转弱——如此一来,江少枫竟在那瞬间打通了经脉要穴,当先又立刻把最后残余的无觉功和江云起的内劲一并卸掉,顺势带力反弹了回去。
李青韵高兴不已,转头看向负伤倒在地上的江云起,准备提剑上去追问名册的下落。
然而就在此时,江云起却忽然扯下腰间的玉佩扔了出去,他们下意识顺着方向回望,只见那玉佩刚刚好打在了一盏壁灯的底座上,演武场中心的地上霎时从四面?升起了闪烁着玄色冷光的铁栅栏。
不等两人反应,头顶上也扣下来了一面?铁闸,转眼已将他们环绕包围。
江少枫二话不说举剑便砍。
可是凤吟剑斩在铁栏上,只是在上面?划出了一道白痕,而凤吟剑的剑刃上也被崩了一道细细的缺口。
夫妻两皆是一愣。
不等李青韵举剑再试,江云起已捂了心口笑着站了起来:“别费劲了,这铁闸是我?用你们的凤吟凰鸣剑泡下的铁水和碎屑,又融合了数种最稀有的精铁打制而成——你们是劈不开的。”
他定眸看着被困在里面?的人:“少枫,我?从不输你。”
言罢,他似乎正要举步上前,却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刚回过身,肚腹便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江云起下意识抬起了掌,又在下一瞬随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