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已经套在了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利刃也在他的皮肤上缓缓划过,只需要轻松一下,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冷了。
可到该动手的时候,沈若怀哭了,夏希也心软了。
最后夏希选择了自己一个人上路,却狠心的将正在哭泣的沈若怀关到了卧室的衣柜里。
沈若怀还记得夏希和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
她说:“阿怀,你要记得这种处在黑暗中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推开这扇门救你出去,那她就是你的光。”
“妈妈的光熄灭了,但妈妈希望你能遇到那束光。原谅妈妈的自私吧,毕竟一个人在黑暗里呆得久了……”
“是真的会疯掉的。”
那时的沈若怀根本听不懂夏希在说什么,他只知道透过衣柜的缝隙,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当着自己的面,亲手了结了自己生命。
温热的鲜血喷出,透过那个缝隙落在了沈若怀的脸上,成了他一生的阴影。
被黑暗笼罩的世界充满着压抑,沈若怀不停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那个木质吊坠都快被他摩挲的光滑了,他依旧被困在这个小房间里。
现在的沈若怀诡异的和之前的沈锦溪有了同样的感受,他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靠着念苏听颜的名字支撑自己。
沈临川每天都会来给他送饭,为了防止他真的死在这个小房间里,白天的时候沈临川会打开门上的小窗,给沈若怀留下一点光。
“还不松口?”沈临川对沈若怀的坚持很不理解,“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沈若怀头疼得不行,听见这话只是抬头看了沈临川一眼。
“你是担心我出尔反尔?”沈临川想了想,说:“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找律师立一份遗嘱,等我死了以后,我的全部财产都是你的。”
沈临川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段话,没一句都没有离开钱这个字。
在房间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天,沈若怀一直处于一个不太好的状态,尽管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心理问题,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
“沈临川。”沈若怀握着拳,指尖嵌进了掌心的肉里,靠着疼痛维持清醒,“你知道,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沈若怀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道:“你不会知道的,你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当年他能对夏希少用一点冷暴力,如果他能多关心夏希几句,最后好聚好散,也好过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那我呢?”沈临川忽然开口道:“夏希是你母亲,我也是你父亲!”
“你只看到了夏希的委屈,那我的呢?”
沈若怀抬头,隔着那狭小的门缝和沈临川四目相对,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那漆黑的眸子里明显写着几个大字——
你能有什么委屈。
“你一出生就是个小少爷,根本不会懂从底层往上爬有多难!”沈临川吼完这句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缓缓道:“我从小到大学习优异,却总是因为没有一个显赫的背景错失掉很多机会。”
每次被那些不如自己的富家子弟压了一头的时候,沈临川就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
刚好,他在这个时候认识了夏希,一个单纯的富家小姐。
“明明我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往上爬的,可那群人却总是在说我吃软饭。”说起这个,沈临川险些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们比不过我,便只能诋毁我。”
就算沈临川一直告诉自己,这都是那些不如自己的富家子弟故意放出来的流言,可在他重复的听到很多次以后,还是不可控制的心理扭曲了。
他讨厌这个头衔,也讨厌那个让他被冠上头衔的人。
“既然这么讨厌,你为什么还要和我母亲结婚呢?”沈若怀没被沈临川的话迷惑,只是继续说道:“更何况,他们也没说错不是吗?你能成功,就是靠着我母亲的人脉。你不愿意承认,也不想听见那些话,因为你会恼羞成怒……”
“闭嘴!”沈临川打断了沈若怀的话,盯着那人漆黑的眸子长吐出一口气,说:“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被生下来。”
“沈若怀,你真以为我和夏希的感情是在那个时候才破裂的吗?”
在他和夏希结婚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对这个人充满了怨恨,不过不是因为她,他就不会背上软饭男的骂名。
但因为利益,他选择了继续维持这段感情,并且一直当着所有人眼中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直到沈若怀的出生,打破了这个平衡。
“不过我的确应该感谢你。”沈临川说:“你的出生分走了夏希大部分的注意力,也终于让我有了喘息的空间。”
虽然他从来没期待过沈若怀的出现,但也的确享受了利益。
“你以为的那些美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