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第二人,正是张良,张子房。
秦末汉初杰出谋臣,西汉开国功臣,政治家,与韩信、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
张良精通黄老之道,不恋权位,晚年随赤松子云游四海,文成作师,通幽冥口。
汉高祖刘邦曾在洛阳南宫评价他谁——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只不过,说起幽都之事,张良便完全不像那个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谋士——倒更像是一个迷茫的中年男人
他其实仍是他。
只不过,这回面对的对手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他虽然处于‘灵体’的状态,没有任何生者的气息,但杨霆风还是能感觉到,张良很累,那是一种心力憔悴的疲乏,而非身体上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厌倦了,心疲力尽......
看来,和妖魔的仗并不好打,现世的仗也没那么容易。
只不过,再憔悴的张良也还是张良。再疲乏的留侯仍然是留侯。
那位博浪沙刺秦,助刘邦建立大汉的顶尖谋臣并不那么容易倒下。
姜太公转身,对着张良道:“子房辛苦。‘卧龙’之事如此繁杂,竟还让你专程来一趟。”
张良淡淡回礼道:“这倒没事,太公您老也不是不清楚,这公务永远处理不完,也不差这点功夫。相比之下,咱们‘卧龙’的香火得以延续,恐怕更为重要。”
姜太公歉然道:“咱‘卧龙’招人,首重品德;这也导致,我们在八门之中,最不兴盛;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个卸任的前龙首,重新出山了。”
张良微微笑着,捋着须尾,笑道:“‘卧龙’者,无自甘堕落之辈,麾下没有上下级之分,彼此间都当着一家人。子房既是‘卧龙’门人,更是‘龙首’,多干一些,也是应当。”
他虽说疲惫,但笑意依然潇洒,那是只限于中年人的洒脱。
虽不如老年姜太公般仙风道骨,也不似青年杨霆风的英姿勃发,却给人一种极其可靠的感觉。
那一瞬间,杨霆风突然感觉,有无数破碎的片段闪过脑中,仿佛依稀往梦,又好像似曾相识。到底是真是幻,是梦是实,却一时说不清。
就在这一迷茫间,张良微微一笑,瞅了瞅杨霆风,突然正色道:“生前便是缺德狠毒之人,你收了他,等于在五脏六腑内结了毒瘤,埋下了祸根。虽说短时间内,可以提升战力,但是,如任意他们留存,未来可能将反噬其主.......”
话音刚落,杨霆风剑眉一扬,暗付道:“留侯他......莫非意指武安君白起?”
张良倒并不点破,只是接上话题道:“自太古铜门被开启后,幽都方面,根本都不按常理来进行战争,仿佛这场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戮。”
杨霆风用心听着,喃喃自语:“杀戮么──”
张良微微颔首,捋须喟叹道:“千年以来,战争的目的,不外乎四种;第一、迫使敌国放弃武力反抗;第二、迫使敌国达成政治妥协;第三、占领领土;第四、推倒政权。可纯粹以杀戮为目的的战争,却是闻所未闻的!
杨霆风缓缓吸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才道:“血脉断绝么?”
“正是!”张良望向杨霆风,又道:“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从太古铜门开始,到如今,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之久了!刚才太公他老人家,只是给杨兄弟起了个头,如你愿意听——”
话还没落音,杨霆风陡然打断了他的话头:“敢问张侯爷,这太古铜门的裂缝入口,是否就在我紫塞西面的狼山的一座寺庙之中?”
张良望了姜太公一眼,后者微微颔首。
得到授意后,张良用力点着头,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
闻言,杨霆风全身陡然震动了一下,一时之间,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来,梦境中的一切,赫然都是真的。
张良接着又道:“你猜得不错,那......不是梦......也不会再有梦了,镇压裂缝的神庙已经完全沦陷,新一轮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而紫塞,便是幽都常世的第一站。”
杨霆风深深地吸了口气,讲不出话来。
虽说,他早已猜到结果。但这句话从张良口中讲出,还是让他感觉不可思议!
场中静了一会,杨霆风才又道:“看来,杨某得亲身前往紫塞示警了。”讲到这里,他略停了一停,双眼之中,射出一道炯炯有神的光芒来。这是一个真正的士兵,在有了全新的敌人后,特有的兴奋神态。
张良欲语又止,在他不真实的剪影上,能看出神情十分为难。
这种情形,杨霆风一看就知道,他心中还有一些秘密,未曾说出来!
“张侯爷有话请直说!”杨霆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良叹了一声:“杨兄弟,你也太高估了紫塞边军的力量了!子房知尔等皆乃悍不畏死的好汉,你们的哥舒统帅,甚至还留有‘杀手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