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太后悲伤地揉了把脸,泪眼花花地看向沈青青,“你说宇儿当年被你师父救了,那他现在应该跟你在一块吧?怎么不把他也带进宫呢,哀家也好见见宝贝小乖孙。”
“这事儿又要从被皇后和国师抽走的那缕魂说起了。”
沈青青接着解释:“前段时间草民去襄城寻了件宝贝,把雨儿丢失的那缕魂找回来了,帝星归位引起了皇后和国师的注意,他们又不乐意了,开始派人追杀我们。”
“还好半路遇到了赵将军带领南征队伍班师回朝,将我们平安带到了京城,如今皇后的人正眼巴巴盯着将军府,稍不留神就来一场刺杀,我们哪还敢把人往外带啊。”
太后气得一拍桌子,“这个李柔真是反了天了!宫里装不下她了是吧?”
说罢又蹭地从座椅间蹿了起来,“哀家的刀呢?哀家还是想砍死那俩臭狗熊!”
顾嘉礼再次把她按了回去,“老太太,请您听从指挥,贸然出手惊动了他们,您儿子孙子的命都不要了?”
“那你们想让哀家怎么做?”太后一手撑着桌案,气鼓鼓地问:“除了砍人和打马吊,别的哀家也不会啊。”
“演戏会吧?”顾嘉礼问她,“陪我们演一场戏,想办法进入承乾殿,把皇上从他们手里解救出来。”
“演戏啊……”太后自顾自地点点头,“这个哀家也擅长。”
言罢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胸膛,冲着紧闭的殿门高声道:“孔嬷嬷,把哀家的太后礼服拿过来,哀家要梳妆更衣,去承乾殿看皇帝。”
腔调一拿捏,太后的感觉就来了。
未多时,一众宫女嬷嬷捧着头冠、礼服鱼贯而入,沈青青和顾嘉礼则退到殿外等候。
出了殿门,沈青青看看自己身上与这座宫廷格格不入的青色长衫,问顾嘉礼:“我是不是也得换个打扮?”
顾嘉礼举目望向远处把守宫门的宫女,点头道:“换换吧,我让她们给你找件宫装。”
沈青青默默吐出口气,一天换三个身份,她可真忙啊。
等她在偏殿的小隔间里换好衣服、梳好头,太后那边也打扮得差不多了。
殿门一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宫人的簇拥下缓步走了出来,她换了身黑红色宽袖礼袍,礼袍的前襟、腰部、及袖口都涌金线绣了繁密云纹,动作间金色云纹光芒流转,贵气非常。
她脸上也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板着个脸,双眼平视前方,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好像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给人一种冷漠、不好接近的感觉。
这样的形象,很难让人将她和嘻嘻哈哈与宫人一同打马吊的老妇人联系在一起。
沈青青忍不住感慨:不愧为曾经的宫斗赢家,这份气度与威严哪是寻常妇人能比拟的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承乾殿外,果然不出所料,走到殿门口时被人拦下了。
皇帝的贴身太监宝丰顶着一脑门汗小心地解释:“御医说皇上现在吹不得风、也见不得光,否则病情就会加重,要不您再稍等两天,等情况好转了再来看望?”
“你让哀家等两天哀家就要等两天啊?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太后不满地斜他一眼,一抬胳膊粗暴地把人推开了,“开门!出了事有哀家兜着,少不了你们一块肉!”
太监宝丰也不敢拦她,只得跪在屁股后面哭声哀求她:“太后娘娘,求您再等等吧,皇上的身子真的禁不住折腾了!”
太后压根不搭理他,见没人帮忙开门,豪气万千地指挥孔嬷嬷:“你去开门!哀家活几十年了,就没听说过世上有不能吹风,还不能见光的病!”
孔嬷嬷立刻上前拉门,手还没挨到门边,大门忽然被人从内部推开了,形容憔悴的皇后李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太后看到她的脸后眼睛一下瞪圆了,垂在身侧的手也仿佛失去了控制,“啪嗒”一声,结结实实呼到了皇后脸上。
承乾殿外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围倒吸凉气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宫女太监们全都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青青默默在心里给太后竖了个大拇指,这一巴掌打得,够过瘾!
顾嘉礼对于她鲁莽的举动没感觉到任何意外,别过头,轻轻摇了下头,脸上全是无奈。
被打当事人皇后捂着脸,浑身哆嗦着,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时候太后戏精附体了,“哎呦哎呦”地叫了两声,手忙脚乱地上前帮她揉脸,“皇后,怎么是你啊,哀家还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小宫女出来了,一时没收住手,真对不住啊,没打疼你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