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微微发白,余伍就清醒了,这些日子他睡得多,醒得自然早。想起顾孟昨晚的话,更是没了睡意。他轻手轻脚地挪开顾孟搭在腰间的手,掀了被子要下地。
刚扯开一个角,身旁的人便不满地动了两下,结实的臂膀一把伸过箍住窄瘦腰身,还寻着暖意,变本加厉地往亵衣里钻去。“大早上的,上哪去?”一听就知顾孟是没睡醒的,声音仍透着浓浓困倦。
“唔”滚烫的大手熨着温热的腹肌上下抚弄,余伍闷哼了一声,连忙抓住作乱的手“我睡不着了。”
顾孟不肯松开,揽着余伍往自己怀里带,从背后一下下地吸吮余伍的颈项“嗯……还早……再陪爷躺会……”
颈处敏感皮肉被温软嘴唇含住舔舐,余伍怕痒地扭动脖子“爷别闹了,我陪着便是。”
两个大男人缠在一张床上,明明身量相差无几,顾孟却偏爱跟余伍抱着睡。
以前不在顾家时,余伍给折腾得累晕过去,醒来那人大多离开了,尚不觉得什么。如今每日醒来都被搂得死紧,他前两日还发梦魇,自己让巨蛇缠住要活吞下肚,惊起一身冷汗,顾孟倒睡的好得很。
感觉后面动静渐消,余伍有些无奈地翻了个身,转过对上顾孟的脸,顾孟闭着眼,眼睫密密覆在眼下,凌厉的眸子被遮住光彩,轮廓深刻的面容因此柔和了几分。
余伍盯着那熟悉的面庞出神,渐渐地,也觉得困意上涌,他往顾孟的脖子边凑了凑,找了个舒服位置,又睡过去。
……
再醒时,身旁床铺空了,余伍用手撩开帐子,见顾孟正背对着他,衣冠整齐地站在桌前,桌上摆了一小盘桂花糕,茶壶嘴儿曳曳飘出白雾。
“醒了?”顾孟闻声侧首,他今日穿的一身墨绿色衣袍,袖口有繁复的卷草纹,光斜斜洒下,露出的半边眉目清俊疏朗,身姿似玉树一般英挺,不觉让余伍看得痴了。
怔愣片刻,余伍低下头,脸上莫名发烫,他默默拿起床边衣服穿好。顾孟瞧余伍收拾的差不多了,开门唤环儿进来,为余伍打水上早饭。
他自己则走到一旁推开窗,外面天气阴凉,恐怕有雨。
热腾腾的粥端上,顾孟走过来和余伍一起用了些,余伍瞟了眼外面的天,显然还记得昨夜睡前的话。
顾孟看不得余伍那副表情,闷闷地垂下眼角,眉心微微簇着,不快活又不敢说。一个大男人,这样子并没有多惹人怜爱,反而叫别人看来有些窝囊,可在顾孟眼中,那是难以抵挡的风骚,哪哪都透出令人想去欺负凌辱的气息。
应让这个汉子再难过一点,眼眶委屈地泛红,沙哑粗重地喘息着喊“不要”,却不得不翘起屁股迎接鸡巴的奸干,健美阳刚的身子被他cao弄得一颠一颠的……
顾孟逼自己移开视线,咽下一口粥,强压住心头施虐的欲望。
和余伍独处,他比跟旁人在一起时更容易进入状态,顾孟认了,余伍就有这样的本事,随意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勾得顾孟想将男人按于身下粗鲁蹂躏。
“这事儿避不过的。”这样的表情还是留着床上对他露得好,而不该出现在此时。“不熟悉熟悉,你连家里路也认不识。”
余伍心里清楚确是这么个理儿,只好闷头用完饭,顺从地跟随顾孟出屋。
两人沿廊向东。
“这是文秀住处,我不在时,你不用过来,有事让丫鬟通传。”他们停在一处院前,院门边植着数丛芍药,过了花期,茎上几片残叶萎曲枯黄,风一卷,直打旋儿。
院里扫地婆子眼尖,见到顾孟忙赶上前行礼“爷”,接着目光触及一旁的余伍,似略有疑惑,但也仅是一瞬便清明了过来,又唤道“三夫人”。
“嗯”顾孟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大夫人在屋里?”
“是,今儿天不好,大夫人早上没出门。”婆子不明顾孟来意“我进去请大夫人。”
“不用了,我带他转转,正巧打这儿过。”顾孟冲婆子摆摆手,让余伍记住门,拉着他往外走。
穿过正厅来到前院,靠近宅子大门的东西两侧是厨房和客房,做活的下人们听说顾孟带着余伍朝这边来了,全凑在一块,想见见顾家这位“三夫人”长得什么样。
余伍远远看见三两成群的下人,头皮都麻了,他下意识想掉头,被顾孟拽住。“怕什么,爷在这儿,谁还能吃了你?”
“我……”余伍本就不是会说话的人,到了顾家后,话越发少,他紧张地攥住手,脚钉在原地一步不肯往前。
“蠢货!”顾孟睨了余伍一眼,突然拍手大声道“都过来!”
远处的下人们围上来,趁着低头行礼的功夫,有几个胆大的偷眼打量着余伍。
这一打量才发现,人和传得可太不一样了。
面前男人着实普通,虽说样貌好点,可也不比女人娇媚啊!
看大门的刘二失望地撇着嘴嘀咕“呸!哪个王八羔子说比娘们还好看的。”
不过说起来,这人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