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他也不闹,小短腿一晃,直接从木椅上蹦跶到地面,拍拍自己的屁股蹲儿。
“你且莫要着急,我比你更想解开这红绳,但又怕破了命盘,今日你成亲的时候,我便让看清这世间。”
“红绳,什么红绳?”元阳轻蹙眉头,光影在他的眼中模糊成一团粘稠。
“你勿需知道太多,你只要记得,我是来帮你的,便好。”
两人正聊着,木门突然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小厮从门缝中探出头。“小王爷,您的信!”
是那笨手笨脚的狐狸。
小厮依旧抬起手,跟以往一般将信封重重地拍打在木桌上,火气十足的模样,靴子在木板上发出沉重的叩响,转过头就要退下。
“等等,你先别走。”
元阳嘴角依旧含笑,眼睛直直地盯住小厮模糊的身影,眼角捎上三分凌厉,烫红的衣裳映衬得眉眼上扬。
他一步一步得往小厮逼近。
小厮不知所以,有些后怕,堪堪往后退了几步,靴子在木板上发出沉重的叩响。
元阳抬起手,拿起桌上有些泛黄的册子,随手翻到一页递给眼前的小厮。“你给我读这个。”
“小王爷,我实在是不认识字啊。”小厮的声音有些沉厚。
“知道你不认识字,这是画册,你给我描述上面的图画便好。”
小厮接过元阳手中的画册,泛黄的书页划过指缝,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树叶从木窗外飘忽进来,于桌上滚动,最终滚落到地面,不再动弹。
小白团子百无聊赖,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木桌上,转动自己手中的玩意儿,木桌上的茶盏随着他的动作而震颤,发出轻盈的瓷器碰撞声。
“这幅画上有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个头很高,他的手中拿着剑,他的脸上半个面具,戴在上半张脸上,看不清神情,但看他嘴角上扬,好像是在笑。”小厮对着画册慢慢念叨。
“他的剑,是什么颜色?”
“玄色?”狐狸转动他沉重的眼睛珠,不轨上腾到心头。
“他的衣袍是什么样的颜色?”
“红色。”
“错,也是玄色。”元阳嘴角的笑又加深了些。“给我说说下一张。”
小厮不动声色地翻到下一张,泛黄的纸张再次发出轻微的颤动,他转动眼珠,清了清嗓子。
“这张图上,是一只长得像老虎的猛兽,匍匐在地上,朝天大吼的模样,半空中有好多手拿刀剑的人,他们站在云颠上,好像要冲下来。这个巨大猛兽的后面站着一个......”
“一个什么?”元阳轻声一句问,引得木桌旁的小白团子都转过眼,眼神炬炬地看向小厮手中的册子。
“一个石碑?”小厮转了转眼珠。
“错,重说。”
“咳...”小厮收回眼,“是一个人,看这模样好像是前一页的那个男人,只不过他满身都是血,身上插满了箭矢,好像命不久矣。”
“嗯...”元阳抿了抿朱唇,“下一张。”
小厮不解,拿靴子不耐烦地在地上滑动,“小王爷,虽说还有两个时辰才是吉时,但现如今府中忙碌,我也不能躲懒。”
“下一张。”元阳眉眼不动。
“这一张是...”小厮摩挲嘴皮子,无精打采地嗫嚅着,“没有东西,空白的。”
“重说。”
“着实是空白的,只不过有些红色的颜料不小心沾染到上面,看起来突兀了些。”
“那不是颜料,是血。”
“啊,原生是血啊。”小厮突然发出一声喟叹,重新拿起册子,仔细地朝泛黄的纸张上探看,唇间继而摩挲。“是血啊。”
疯魔人之侧的眷属,果然也不正经。
元阳接过小厮手中的泛黄的纸册,因为只是模糊一团,手指不小心划过小厮的侧脸,留下冰凉的触觉。
竟不是毛绒的狐狸皮。
倒是挺滑润。
小厮手的册子被抽走,掌心空荡,一下子有些怅然若失,伸出的手张了张,而后又蜷缩回去。
“那日,你在我兄长屋中做些什么?”元阳贴着掌心旋转手中看过无数遍的画册,眼中的光亮转瞬即逝。
“什么...哪里有什么?”小厮的脸瞬时煞白。
“上个月十五,南蘅芜房,子时至寅时。”元阳嘴中轻叹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摩挲自己左手包裹中的木珠。
狐狸和金鱼在一起,会做些什么呢?
“小王爷,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元阳晃动自己手中的画册,“我既然能知道这画册中图画于你口中的对错,既然能够一弓穿雕,何尝不能知道你们这等小事。如果你还是觉得无所谓,大可继续小觑下去。”
身着烫红的少年下巴,眼中是不可置疑的傲气。
“若有人敢欺我年少,我便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以下犯上、脸面无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