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凋军的逃亡之路本来不算快,可在发现常凋居然用如此狠毒阴险的算计大败阿贵,全军上下人人为之胆寒,再也不敢违背常军师的命令,抖擞十二分力气拼命逃奔,很快就进入了陇山之中。
比起如丧家之犬一样的阿贵等人,常凋军的军容真是极其严整。
他们尽管丢弃了不少辎重,但武器、箭失和随身携带的干粮都还有不少。
现在正值盛夏,陇山之中的飞禽走兽都遭了殃,这群人分别驻扎在山中打猎,采集野果,虽然蚊虫叮咬极多,但军士反到觉得……
还行。
起码有肉吃了!
大家开开心心地打猎采集,但是也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忧心。
于是,卢洪又壮着胆子询问常凋之后怎么安排。
不至于带着这八千多人一直在这当野人吧?
这个常凋真的是早有准备。
他已经打听到了,现在关平正在攻打陇山,十有八九是在跟庞德对峙。
庞德的后方一片糜烂,他们肯定坚持不了太久,只能被迫撤军。
这陇山的积蓄再吃一个月绰绰有余,到时候云山进军,他先隐蔽好,再伺机与云山汇合,岂不美哉?
当然他也不敢跟卢洪说自己就是准备在山里一直藏着藏到庞德撤军,索性眉毛一挑,冷笑道:
“之前不是收到消息说云坦之正在攻打陇山吗?”
“不错,不错。”卢洪小鸡吃米一般连连点头,“常军师是不是准备率领我等夹击庞德,助云将军杀敌?”
常凋:……
卢洪这厮跟随我这么久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如果夹击庞德,庞德断没有朝东突围的道理,他肯定要率领大军全力进攻从西边杀来的常凋,就常凋麾下这些杂兵怎么跟身经百战的凉州兵对抗,还不是如杀鸡一样全军覆没。
这话他当然也不不能明说,只能瞪了卢洪一眼:
“本将以为,庞德听说后方被截断,定然撤军。我等埋伏在山路上,待庞德到来四下杀出,定能擒了庞德那厮。”
“原来是这样,军师果然高明!我就说军师为何之前不去攻杀阿贵,原来有如此谋划。若是能把庞德生擒,那当然是泼天的功劳,我等有容与共啊。”卢洪赶紧连连拍马屁,感慨自己之前真是愚钝,不理解常军师的谋划,常军师这样的上位者果然是所图者大,不是凡俗之人可以稍稍企及。
不过,他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常军师,这山路众多,我们怎么知道贼人从哪里来啊。”
这一带已经没有像街亭一样的关键位置能卡住所有的小路。
山中道路终究难行,如果猜错了道路,便是发现了敌人的所在,一时半会也很难追上,万一庞德逃跑了,岂不是之前一切谋划都白费,他们也白白在这喂了这么久的蚊子?
常凋巴不得让庞德早点滚蛋。
他犹豫一番,微笑道:
“这都是小事,可在几条路上都安排哨探,若是发现踪迹,本将自有主意。”
“常军师英明!”卢洪赶紧连连拍马屁,安排人去周围的山路上查探。
卢洪打仗的手艺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但他担任校事已久,对发现敌人的踪迹已经颇有心得。
宿营的几天,他已经叫人查清了周围的几条能走车马的山路,在这些山路中每隔五里就安排十名哨探,发现有敌人的踪迹就立刻做狼吼报讯,其他各处人也做狼吼回应,并通过各种暗号确定敌人的大概规模,以便进行攻击。
他安排妥当,众人自在山中休息,一连几日都是平安无事。
就在众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时候,一天众人突然听得远处狼吼四起,卢洪赶紧派人查探,手下飞快的回报说,在北边的山中已经发现了敌人的先部。
“有多少人?”
“呃,树林遮蔽,看不清楚,但看到有不少炊烟升起,谷中似乎还有人声,似乎有千人之多!”
“很好,我这就说与常军师!”
卢洪极其兴奋,他知道等待多日已经有了回报,不管庞德和云山谁在街亭获胜,庞德终究是要调头力保老家不失,按照常军师的部署,果然能把这条大鱼擒获!
他兴冲冲地将此事报告给常凋,不曾想常凋脸色大变。
“真,真来了啊。来了多少人?”
“树林遮蔽,看不清楚。但看着炊烟不少,定是贼人大军班师。”
“呃……”
常凋在路上已经知道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