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杨阜也好,姜叙也罢,他们都感觉到此事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若是他们几个当地的豪族全盛之时,大可以将这些百姓直接驱逐,随便他们如何。
可经过马超之乱,他们几个豪族的势力已经遭到了不小的削弱,无法控制这些彪悍的百姓。
而且之前陈群向马超求和是人尽皆知之事,不少人早就看陈群不顺眼,这会儿韦康死的莫名其妙,大家谁也不肯相信陈群就完全不知情。
再加上人群中有人扇风点火,很快,城中的百姓已经隐隐有暴起之势!
杨阜无奈,只能暗中叫人将陈群先送出去,以防生变。
姜叙带着陈群准备从后门翻墙离开,可没想到后路也被截断,大量的百姓听说陈群准备逃走,众人无不大怒,这会儿人群中的风向再变,众人高呼杨阜是陈群的同谋,两人忘恩负义,共同杀害韦康。
现在已经不是逻辑不逻辑的问题。
有人扇动,人多了总有人信。
有人是真切表达一番对韦康去世的悲愤,还有不少人则是趁机表达一下对杨阜的不满,看看能不能趁机从他的手中攫取一些权力攥在自己的手中。
人一多立刻就开始出现混乱,还有人高呼陈群是马超韩遂的同党,应该先把他杀了的口号!
在这口号的扇动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攻打韦康的府宅,甚至有人在冀县放火,几个跟随陈群进城的仆役也遭到了杀害,人头被挂在了冀县的城头!
冀县的大乱让驻扎在外的韩遂军中也产生了一片大乱。
韩遂由成公英搀扶着,亲自来到陈群的军营求见蒯越等人,将城中的情况说给众人知晓。
听说韦康莫名惨死,城中一片大乱,陈群也被活捉,众人无不色变。
申耽率先拍桉而起,怒吼道:“这是什么混账话?!陈长文这么会做这种事?城里那些鼠辈是疯了吗?”
文聘也是一脸无奈,叹道:
“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此处翻船了。
冀县那些贼人,现在居然还扣下了长文,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遂平静地看了一眼众人,叹道:
“我心中也是颇为不服,可我跟城中诸豪往日多有些误会,这会儿也不好说和。
彦明啊,不如你进城跟那些人好好说说,让他们莫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阎行之前是韩遂麾下的战将,跟众人更没有交情,韩遂这么说他也只能连连摇头,将目光投向了以颇有智谋着称的蒯越。
蒯越怀疑这其中有鬼,他踌躇一番却又无可奈何,他偷眼看着韩遂,见这位饱经风霜,满脸皱纹的老人脸上一片木然之色,感慨这位枭雄果然了得。
当年刘表独霸一方,可也不过是跟荆州世族的初步整合,甚至不能称得上荆州的主人。蒯越在刘表汉室宗亲、荆州牧的大旗之下能展现出强大的智者风度,认为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和权柄。
可一山还有一山高。
韩遂虽然是凉州名士,但此人不过是北宫伯玉的俘虏,一开始还是被迫从贼,也谈不上群贼首领。
可几年光阴,他不仅成了凉州最大的祸患,还杀死了北宫伯玉和边章,成为了叛军的首领,并且威震天下。
蒯越真切感觉到了之前北宫伯玉和边章面对的困境,韩遂确实是个天生的领袖啊。
“我等……我等一时都没有主意,请韩将军拿个主意了。”
韩遂苦笑道:
“这好吗?”
他环视四周,众人的脸上明显都露出了不服,不久之前韩遂还是敌人,凭什么要听他使唤。
可问题是,云山和陈群都不在,剩下的蒯越、申耽、文聘都难以服众,阎行、杨秋就更别说了,现在陈群深陷城中,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也只有听从韩遂的决断了。
“全凭韩将军吩咐,请韩将军救救陈参军!”
韩遂缓慢的点点头,叹道:
“我本来准备这仗打完之后就回西凉牧马,将全军交给我那女婿,没想到此时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陈长文风雅,与我相善,公等都是我女婿麾下精锐,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这样吧,我率军攻城,救出长文。”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谁也不敢附和。
韩遂叹道:
“本来等坦之来是最好不过,可那些乱民天知道会做什么事,若是长文有恙,我心中难安。
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