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自然是东方黎,手中拖了那浴桶,一袭白衣微带酒气,见到平一指皱了皱眉,颔首算是招呼自提着桶离去了。平一指心中不安,偷眼去看榻上裹的严严实实的雪千寻,这丫头倒是抿嘴轻笑,面若桃花。平一指心知她算是得偿所愿,哭笑不得的走近,雪千寻立刻主动自觉的伸出手臂来。
“尚可。”平一指捋着胡子点点头,“少林寺易筋经果然是武林至宝,看如今情况,再有几日你便与常人无异了。其后练功和恢复便于自身。”
雪千寻闻言更是弯了眉眼,“如此甚好,也免去教主日日听经。”
“了无大师佛法高深,多听听有什么不好的。”平一指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银针,帮助她疏通几处堵塞的穴位。雪千寻早已习惯,也不去看他动作,笑道:“莫不是平先生要被教化去做和尚了?”她眨眨眼,笑道:“要戒色哦。”
“老夫无所谓戒不戒色的,与你们这些女子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成天算计个不停。倒是戒酒戒肉,生不如死。”
雪千寻知他意指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平一指不晓得教主与自己的关系,当然不明白为何就连这种事情自己也要算计一下。她笑而不语,见平一指收针方摸出一个小药包递了回去。
“这是....”平一指愣了愣,奇道:“你昨日没有下药?”
若是真的要下药方使得她愿意要了自己,那这恩爱也未免太过强求,雪千寻笑着摇了摇头,她不过是略施小计让某些人正视自己的欲望罢了。平一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那你昨天是....”他未问出口便已得到了答案,转言道:“你是诈他。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的?”
“感觉。”雪千寻俏皮的眨眨眼。
“无稽之谈。”平一指吹胡子,反手把药包放到怀里,“那你感觉一下他现在回来了吗?”
雪千寻狐狸似的笑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而后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没有。”
她这模样既说了没有,又像是假作说没有,平一指心道这女子当真奸诈,收起家什道:“只差六处大穴了,你平日练功时也多自己冲击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门前,推开门下意识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当真未见东方黎的身影。按说以东方黎的速度倒个水哪有这般缓慢?他道是东方黎有事出去了,大摇大摆的准备去药房熬药,一出门却正碰上往回走的身影。平一指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咳,东方教主。”虽然那包药最后没被东方教主喝下,可是这人自己不知晓啊。
东方黎清冷的点点头,也不瞧他,擦身而过,平一指心头轻松,正又要抬步冷不防被叫住。“给我。”
“啊?什么?”平一指有些迷糊。
“药。”
药药药,什么药?不会是....平一指抽了抽嘴角,两指伸进怀中拿出那个小药包,“这个?”
“有什么副作用吗?”东方黎有些嫌弃的拿过来。
“没有,就是劲道大了些。”这玩意平一指也给自家夫人吃过一回,然后....然后,咳,然后那夜他就后悔了。“男女通用。”他补充。
东方黎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反手把那药包收入怀中,洒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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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两日洛阳的几人过的都十分舒坦,不管是得偿所愿的雪千寻,终放下心头犹豫的东方黎,助攻有效不再被威胁的平一指,亦或从讲经换作讲故事自觉成效颇大的了无大师。
是日夜,雪千寻的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除了武功一时半会难得重新修炼其他几与常人无异。了无见状连忙拉着东方教主补课,免得雪千寻一痊愈这二人便双宿双飞了。其时了无正讲述护法二十诸天之一河梨帝母的故事,其本名诃梨帝,译曰欢喜,以为五百鬼子之母,故云鬼子母。增一阿含经二十二曰:‘降鬼诸神王,及降鬼子母,如彼啖人鬼。’
身体渐愈被许了放风的雪千寻坐在东方黎身旁旁听,闻言道:“我曾听过这个故事,说河梨帝母专食人子,本为恶神,后佛祖藏其小儿。帝母伤心哭嚎,佛祖教其推己及人,如是收伏。”
了无礼道:“固有此说。”他言毕静候雪千寻发问,与东方黎讲经之时往往是二人枯坐,自从雪千寻加入后便有了许多探讨。
东方黎知雪千寻不会是毫无目的,因此也不阻拦,坐在一旁看她表演。就见雪千寻恭恭敬敬如同请教:“既为大恶,当诛之,又如何不罚其罪反以为神?”
“恶已铸成,非生死罚罪可消弭。佛言度化,施以仁心,积善行德,方以为神。”
雪千寻眨眼笑问:“那我与教主亦可成佛吗?”
她此言一出,东方黎便明白她是因着对了无的目的不放心方出言试探。了无答道:“若二位施主愿精心修法,从此行善,不伤生灵,纵不成佛亦能度去身上冤孽。”
了无的意思也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