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荑在说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桑南隅。虽然这句话问起来轻飘飘的,但昨天去过现场的人都还有些心有余悸。谁也没想到在那样的关头,沈边舟和桑南隅竟然能够躲过一劫,桑南隅甚至还能在今天这样好好地站在地上、神情恬淡地和她对话。
她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张青荑的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
“姑父,”她并没有避开桑南隅,而是稍稍侧身与打来的桑正文说话,“是的,我已经到了。方姨已经上去叫小姑了……好的,您放心,我会好好跟她说的……嗯,好的,姑父再见。”
挂点电话,张青荑发现桑南隅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这有点超出她的预料了。
桑南隅一直以来对她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不代表桑南隅喜欢她,桑南隅对她也什么兴趣,她什么时候这样安静好奇地看着她过?
张青荑看着她,“你……”
“青荑。”张文音的从楼上传来,张青荑抬头看见张文音摇曳生姿地从楼上下来,尽管今天早上受了气,但是见到张青荑还是开心的,而原本站在楼梯口的女孩子已经没了踪影。
张文音走到了张青荑的面前,纳闷地问,“看什么呢?”
张青荑收回视线,“没什么,小姑,”她伸手揽住张文音的胳膊,“姑父担心你心情不好,让我陪你出去逛逛街。”
张文音心情本来是不好,一大早被桑南隅气着了,桑正文又不理她,让她实实在在地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现在一听张青荑的话脸色缓和了不少,冷哼了一声,“他真这么关心我,倒是替我说两句啊,就会在这里马后炮。”
张青荑笑了笑,顺口问起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张文音将事情说给她听,最后还有些鄙夷地说,“桑南隅就是个扫把星,见到她就没好事。”
原来是这样,倒是怪好笑的。张青荑拍了拍张文音的手臂,“小姑,出了门就别这么说了,小心被别人听见。她到底是姑父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张文音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她在桑家待了八年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安稳地坐在桑夫人的位置上。
桑南隅回到房间里,企图找到隔壁画室的钥匙,然而这钥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找遍了房间里的角落也没有见到所谓的钥匙。
找不到钥匙的桑南隅坐在床上休息。
方姨又来敲了门,拿了个盒子递给她,“先生说小姐的手机丢了,给您买了个新的,手机已经激活,您可以直接用的。”说完方姨将东西塞进她的手里便去忙,丝毫没有怀疑桑南隅不会使用这个东西。
手里的通讯器不算沉,但比起桑南隅曾经用过的却还要重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大,既然是为了通讯,当然是越小巧月不引人注意的好,怎么会这么大?
桑南隅盯着通讯器看了会儿,四处戳了戳碰了碰,可惜都没什么反应,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最后将东西搁在枕头边上放好不再管它。
晚饭的时候桑南隅试着发了个脾气,方姨果然单独将饭菜端了上来,还嘱咐桑南隅吃完后可以喊她来收拾碗筷,实在不愿意就那样放着,她来收拾屋子的时候会带走。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纵然的感觉极好,桑南隅陷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之中,笑盈盈地对方姨说了声谢谢。
不过这样的状态仅仅维持了两天,桑南隅在桑家人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太过无聊,便又开始下楼吃饭,顺便在吃饭与那位桑夫人说两句话。有了上次的事情,在桑正文面前,张文音对她能不理就不理,等到桑正文不在,才阴阳怪气地讽刺桑南隅两句。
桑南隅这几天摸清了张文音的性子,她总在最合适的时候回怼她两句,然后静静地看着张文音的那张脸气到变形。
桑南隅很享受这种不用动手只耍嘴皮子的快乐。
又不费力又快乐。
过了两天,沈家一行四人来了桑家。
桑南隅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叫起来的,不得不说,这个地方实在太过适合休息,桑南隅接连几日都睡得非常之好,一度到了必须要方姨上来叫才能醒的地步。
听到沈边舟过来,桑南隅第一反应是皱眉、瞪眼,然后垂头丧气地说,“方姨,我不想见他。”
方姨以为桑南隅还没走上次的阴影,一边给她拿裙子一边哄着她,“沈二少是特地为小姐来的,小姐总要见见他,更何况还有沈家的长辈呢,”方姨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小姐以后是要嫁过去的,总得认认人吧。”
先前因为这桩婚姻是桑正文和沈卓全单方面决定的,两家小辈一直没有见过,谁知道这次出了意外,但还好两家小辈没有出事,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熟悉熟悉。
方姨是好心,但这话听在桑南隅的耳朵只会加重她的抗拒。
但桑南隅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因为桑正文亲自过来警告她了,他看得出桑南隅开始流露出的对外界的好奇与探寻,所以他允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