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无语眨了两眨,搞懂了这个纤瘦矫情的白团子原来动手动脚是为了看自己眼睛。他蹬上拖鞋将唐洛洛从地上拽起,替他拍拍裤子的灰渍,居高临下凝视他。
唐洛洛狐疑问:“你、你干嘛?”
贡布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根头绳,撩开炸毛系在后顶,然后道:“看吧。”
“……”
唐洛洛蓦地心尖突突,嘴角不约向上卷起弧度,后来竟是欣然满足地灿烂微笑——我去!真特么的标致!
毫无疑问,贡布的真实面容超乎了唐洛洛的预期,面对现在顶着帅逼标签的贡布,他忽而有些小期待,不知道这个憨实善良的小哥哥性取向怎样?
贡布看着唐洛洛奇怪的举止,也难得问他缘由了,直接说起了正事:“既然能下地了,今天就可以走了。”
“啥?”唐洛洛被这瓢话浇醒,自己现在走岂不是有些亏?至少多看两眼再走,也不枉费他遭的这些罪。于是他扑闪着睫毛,惭愧道:“你看,你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要不我多留两天,替你做顿晚餐怎么样?”
贡布转身套上袍子,拒绝了唐洛洛的好意,“我经常救那些小动物,习惯了,你不用在意,我不图回报。”
“……”
唐洛洛眼见对方一根筋到底了,索性自己腿根一软,又回到木板床上。他知道以贡布老实巴交的性格不会赶自己走,只要脸皮够厚,自己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唐洛洛的愿望达成了,贡布见他回床睡觉便没有再去打扰他,自己穿戴好便出门了,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却古怪得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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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洛洛端着大爷的坐姿,翘着二郎腿靠在木椅上,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来的卷叶烟,那还是去年老藏民串门时落在这里的。白皙指节夹着陈烟,坐着的人下巴微仰,见到拉帘而入的贡布后,勾勾手指,对人家并不客气,“你,过来!”
贡布面对如此情况有些错愕,他依着唐洛洛的意思走近后木在原地,漆黑的深眸始终未离开视线半步。
唐洛洛乜眼贡布手里拧着的车厘子,眉心动了动,又吩咐贡布给他洗了装好拿来。
贡布顺他之意做完这些,在他跟前没走,而是又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人,问他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唐洛洛轻笑一声,对贡布问出此话深感可笑,又继续说:“你问我什么事?我倒要问问你呢!”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贡布反问。
唐洛洛搁下腿,站起身来,发现贡布比他高出一个头,便站在一个木矮凳上对他说:“本帅我叱咤上海滩多年,就在你身上动过心!你被东家欺负,本帅替你出头,你被刀疤拐去当媳妇儿,是本帅救的你!本帅还为你平了道上的帮派,就为了扶你上位!”
“结果呢,你倒好,老子给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因为前晚咱俩吵了一架就撂挑子扔给我了!”
“????”此刻,贡布满头问号,看着唐洛洛怪异的行为,心想莫不是这白团子的蛇毒还没除干净吧?
唐洛洛还在继续,“你不喜欢我穿别人送的裤子就直说嘛,非得让我自己猜到底哪里没做好,老子把别人送的东西让人整理出来了,就等你回家亲自一把火烧了!”
贡布听后二话没说,直接推门出去寻医去了。在他关门的刹那,他听见里面的白团子态度大转温柔吼道:“媳妇儿,别走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
少顷,老藏医被贡布半架着小跑而来,彼时唐洛洛已顶着愤懑的轻烟孤零零坐在大门口,指尖还夹着叶烟。见到远处贡布逐渐清晰的人影,唐洛洛心间一喜,不敢再说重话了。
起先他很抗拒老藏医的诊脉,后来贡布眉眼不开心了,他便乖乖坐好。一行检查后,老藏医私下与贡布交代说,因为烈性高原蛇的毒性更大,所以余毒起码要一两周才会代谢掉。
贡布询问道:“那我就不用管他吗?”
“余毒让他产生了暂时的精分,每个人精分后的状态与他生活环境和职业有关。我见他好像在扮演什么剧情,可能是演员?你得陪他演完,精分两三次也就好了。”
贡布听懂了,然后记下老藏医的药方子,送他离开了。
抓完药回到家后,唐洛洛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还不忘抱怨说:“老子从来没做过家务,为了你,本帅放下多少原则了?”
贡布挠挠脑袋,他不知道这些话应该怎么接才能快速完结掉这次精分,总不能真当唐洛洛口中的媳妇儿吧?他一个强悍的大男人和那白团子比起来,明显是白团子更贴切这个词。
“其实……”贡布清了嗓,难为情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唐洛洛意外抬头,见对方眼神似有躲闪,刚扬起的眉头瞬间又搭下来,没想到追夫火葬场这么难搞啊!
他想抱贡布却被人反抱,又听贡布说:“洛洛,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原谅你,之前的事就翻篇。”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