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闲微微一愣,“这世上真的有能操纵尸体的蛊吗?”
“有。”
东方昀深深地凝视着他,“你去拖延段寒,我把他带到安全之处,马上就来支援。”
“好。”穆长闲垂眸看了柳秋安最后一眼。
柳秋安仍然紧锁着眉头,仿佛陷在无边无际的地狱里。
常夏在城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城内不断传来怒吼与惨叫之声,巨大的城门隔绝了两地,他不清楚城内到底是什么状况,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火燎。
这个时候,自己能做什么呢?
常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柳子风为了他闯进了正在混战的水泽城内,他便坐立不安,感到无限懊恼。
也许自己看错了,父亲根本不在城内。
他越想越乱,干脆扑上去,用力捶打用厚重的木料制成的城门。
“子风!”
“各位!”他的微弱的声音立马淹没在从城内传来的厮杀声中。
常夏往后退了一步,抬头望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拼命地大喊了一声:“闪开!”,接着一阵轰隆隆如大地震怒般声响,吞噬了一切人声。
眼前的城门骤然裂开数道裂纹,常夏恐惧地睁大眼睛,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一旁,却还是被那股破坏城门的强大内力震到,他感觉到自己飞到空中,眼前一片白光。
正当他以为自己定要撞得五脏出血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常夏!”
常夏一时恍惚,还是撞到了树上,那颗年老的梧桐树轰然倒下,扬起一地破败的枯叶。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
迷雾散后的蔚蓝天空下,一位皮肤像死人一样青灰的男人,他背对着宏伟的水泽城,直视着前方,看上去有些迷茫。
秦晟等人皆被重伤倒在地上。
“段氏弟子使得不都是双剑吗?为什么段寒只用一把剑……他真的是当年段氏家主段寒吗!”
“不管是否……决不能、决不能放他走……”一位掌门奄奄一息道。
段寒侧过头看向倒在一旁的柳子风,柳子风紧闭着双唇,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带着毫不避违地怒气直视段寒的目光。
见段寒突然提起剑朝柳子风走去,常夏慌了神,身体却疼痛的动弹不得。
他将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高高举起,剑身流动着耀目的光。
隐匿在城墙之上的慎诗之看着这一切,对手中母蛊低语。
段寒蓦然将长剑挥下。
柳子风始终没有眨过眼睛,他看到眼前多了一抹身影,衣袂上柳氏鹤纹沾着混着沙土的血,被风吹着,无限悲凉。
“义父!”
柳子风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段寒手腕微动将柳余的剑挑飞,随即单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举到半空中。
柳余本就身负重伤,此时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浑浊黯淡的双眸,回想起了从前,眼眶慢慢泛起泪光,艰难道:“段前辈……”
“……”段寒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手掌的力道越来越重。
柳余痛苦地扬起脖颈,眼前渐渐被黑色覆盖,只剩一点光芒透入,耳边嗡嗡作响。
柳子风拼命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躯,大喊着扑向高大的段寒。
段寒身形未动,仅用一点内力就将他震飞出去。
秦晟咬牙撑起身体,却见远处掠来一抹白影,及时接住被震昏厥的柳子风。
秦晟趁段寒朝那边看去,抬手瞬间释放数枚暗器刺入他的穴道。
段寒手一酸软,柳余落到地上,逐渐失去的空气如潮水般涌入喉间,他连忙跑去拿起自己的剑,窒息的感觉还未消失,眼前一黑,不小心又倒在了地上。
穆长闲将柳子风放到常夏身边,凝望着远处的段寒,他身处这明媚的阳光下,却不似这世间之人。
段寒步步走向柳余,将剑尖指向他的心脏,穆长闲见此场景,抑制心中翻涌的情绪,拔出长剑,雪白的剑光就像寒冷的冬日一样,锋锐、坚硬、势不可挡。
那是父亲的另一把剑。
剑刃相碰发出铮然之声,段寒横剑格挡,穆长闲运起全部内力,也无法让他动弹一分,反而让两把剑所发出的剑鸣震酸了肩膀。
他不得不收起攻势,退后数尺。
这时,听到秦晟大喝了一声:“长闲兄,接住!”
一条铁链从段寒肩膀上方飞速穿过,穆长闲握住铁链,却发现这并非普通的铁链,而是一种名叫玄铁链流星爪的武器,穆长闲瞬间就知道了秦晟的意思。
二人围着段寒绕了个圈,用铁链锁住他的脖子,段寒却毫无反应。
紧接着,秦枫涯同柳余用另一条铁链捆住他的身体,段寒似乎慢慢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秦晟、秦枫涯与柳余明显有些吃力,穆长闲发现他们的异样,不禁握紧手中的铁链,担忧道:“你们还行吗!”
秦晟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