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下意识转头看向院子中间竖着的小土坡。
难道……那是给他们留的坟?
“我……”其中一名黑衣人刚刚开口,面前就飘过一阵风,他的发丝被风扬起,触到一旁的青翠竹叶。
然后,一阵细雨绵绵针从竹林中飞出,立刻就将这些人刺成了刺猬。
“这针有毒……”外围的黑衣人都倒了下来,然后又是一阵轰隆隆,地面再次打开,将这些人吞噬了进去。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最后一位躲在中心位置的领头羊。
他提着长剑站在那里,满头满脸的冷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从桑拿房出来呢。
“谁,谁在装神弄鬼?我不怕你!”
这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半蹲下来,不敢再去碰身边的一草一木一石头。
被乌云遮蔽的月亮缓慢显出清冷漂亮的形状,细薄的月光洒下来,薄薄一层,如新娘的面纱。
黑衣人蹲在那里,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随着乌云彻底消散,院中的影子也逐渐清晰起来。
黑衣人的精神力集中到了极限,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缓慢低头,看到自己的影子正跟那堆小土坡缓慢重合。
影子……不可能吧?
当小土坡覆盖住黑衣人的影子时,一条细长的线凭空出现。
黑衣人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然后地面再次打开,他坠入无尽深渊。
这下面居然是铁水,怪不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十三蹲在墙头,看到如此凶残的画面忍不住摇了摇头,并暗暗发誓,他永远忠于大公子。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
苏慢慢站在那里伸了一个懒腰。
“来了吗?”她看到蹲在墙头的十三,用手势和口型询问。
十三:……已经结束了。
一个小小的陆砚安。
就算是杀了那又能如何呢?
吴尧有绝对的自信,他最精锐的暗杀部队,一定能替他将陆砚安的首级取来。
这支部队曾经拿过很多人的命,那些反对他的朝中大臣都是命丧他们之手。
吴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身边亮堂的琉璃灯突然灭了。
吴尧皱眉,“人呢?”
吴尧的书房很大,层层叠叠居然有五六间屋子。
他的声音传到远处,然后又反弹回来,无人接应。
寂静的书房里,吴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他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柄匕首。
“吴首辅,又见面了。”
陆砚安也不藏着掖着,径直攥着匕首从后面转到吴尧面前。
吴尧坐在太师椅上,因为匕首的缘故,所以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怎么可能是你?”
“让您失望了,我没有死。”陆砚安一边说着话,一边转了转匕首。
锋利的匕首在吴尧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对不住,手抖了一下。”陆砚安从宽袖内取出一块被帕子包着的玉佩,放到吴尧面前,“我只是想拿这个东西。”
陆砚安用手指点了点玉佩,笑眯眯道:“吴首辅可认得这块玉佩?”
吴尧当然认识这块玉佩了。
“不认识。”
“呵,吴首辅,您还记得我白日里跟你说过的话吗?”陆砚安再次取出一个白瓷小瓶,慢条斯理地放到吴尧面前,“这就是那草药。”
吴尧的瞳孔震了震,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那又如何?”
“吴首辅,你深夜让这么多人去拜访我,我当然要好好招待。”
“你设局骗我!”吴尧猛地一下拍上面前的桌子,然后趁机将那瓶药水砸到地上。
陆砚安不慌不忙,“吴首辅别急,我这里还有很多草药。”
吴尧终于没有办法再保持淡定了,“陆砚安,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可那又如何?圣人最信任我,你以为他凭借这么一枚小小的指纹就会相信你了吗?”
“吴首辅,先别说您迫害皇子,间接导致数名百姓死亡的事,就是您身后那贪污了十几个堆满了黄金的仓库,几十年来犯下的案子,就足够将圣人的御书房淹没了。”
“好啊,你去告啊!你以为从前没有人告过我吗?我告诉你,他们都变成白骨被我踩在脚底下了!”
吴尧嚣张至极,一点都没有把陆砚安放在眼里。
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因为他就是大周朝中最大,最烂的那棵树,那块腐烂的巨大树根。
陆砚安突然拿开了那柄抵在吴尧脖子上的匕首,然后拿起桌上的玉佩,叹息道:“其实,根本就没有能让指纹显现出来的草药。”
吴尧以为陆砚安认输了。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来。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跟他这个驰骋朝堂几十年的老油条比!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