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先服侍您更衣吧。左月和右阳簇拥着珍儿,替她把沉重的嫁衣收整起来。
公主,估摸着驸马爷还得应酬一会儿,您要不要先用点东西?一般新嫁娘等夫君可是要挨饿的,可珍儿是公主,礼法上安柒见了她还得行礼呢!怎么可能让她在此刻挨饿呢?
我不太饿。珍儿拒绝了,在洞房花烛夜,她希望一切都很完美,可不想积食了。
王妃娘娘知道您一定会这么说,要奴婢准备了粥品,王妃娘娘说了,如果公主出嫁第一天就饿坏了,王爷可要心疼死了,届时更是不待见驸马爷啦!左月端着用鸡汤和干贝熬出来的粥来到珍儿面前,那碗粥香气四溢,让从来不曾挨饿的珍儿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脸上一阵臊红。
阿娘她娇嗔了一声,真是知女莫若母。
在简单用过晚膳之后,珍儿将全身上下都洗了个净,穿上了正红色的寝衣,端坐在床上等着安柒,此刻所有人都退下了,珍儿环顾喜气十足的喜房,内心又是羞涩,又是喜悦,终于得偿夙愿嫁予心爱之人,能与他一世一双人,珍儿耐心的等待着,等着等着,忍不住点了点头,一双大大的眼儿一不注意就阖起来了,在整个人差点歪倒的时候,珍儿惊醒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不能睡、不能睡!珍儿这样告诫着自己。
安柒脱身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龙侍们发狠的灌酒,安壹更是一脸悲愤,仿佛当年守着小主子不放的那个安壹,若是可以,他今夜不想令安柒碰珍儿一根手指头。
在众人轮番灌酒之下,饶是酒量再好,那都没法儿挡,从合卺礼成约莫是酉时近戌时,这一通豪饮之下已经将近子时,安柒那脸皮子已经红得不得了,双眼也迷离了起来。
安旭还想多为难他一下,众人也还起哄不止,这通混乱到安玖冷冷发话,一干人才乖乖的作罢。
安玖其实也没说什么狠话,就只说了,届时洞房花烛夜新郎喝瘫了,三日回门后你们且看珍儿会不会理会你们?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这才讪笑着罢休,心尖尖养大的,到时候万一被无视了多难受啊?
上醒酒汤,再把新郎送入洞房。安玖虽然话说得义正严词,但安柒醉成这德性少不了她的手笔,可她却一副没她事的样子。
女儿出嫁,哪有你这样当娘的,一点都不心疼。安旭歪倒在安玖身上,脸上也全是潮红,看起来醉得不轻,敢开始编排安玖了。
安玖好笑睨了他一眼,喔嗬?今晚想睡地上是不是?
哎哟,娘子千万别啊!安旭醉归醉,可他也知道睡地上意味着什么。
龙侍其实也喝得七倒八歪了,比较清醒的安壹和安贰架着安柒,安陆拿了一碗黑糊糊的醒酒汤从安柒嘴里灌了下去,接着拿茶给他漱口。
就这样,新郎在众人的搀扶下,被送进了洞房。
就在珍儿的眼皮子要再度掩起来的时候,新房房门被吱呀的推开了,新郎倌被推进门,走得有些踉踉跄跄的,把他推进门的两人可不想被珍儿恨上了,脚底装了轮子似的,在把门掩上以后,溜得比什么都还快。
安柒的脑子里头还有些轰轰作响,这是他活了三十五年以来,第一次放纵自己喝醉,他的步履蹒跚,脑子因为醒酒汤的作用发挥渐渐恢复清明,不过他的四肢还无法完全听从脑子的指示。
珍儿可以从安柒的脚步声听出他的状况不对,可是身为新娘子有矜持的,她无法就这么起身去迎接她,她只得伸长脖子,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她的视线被拔步床的遮顶挡到了,她有些艰难的探望着,直到安柒的身影填满她的视线。
安柒身上还是喜服,他白皙俊秀,穿着这么喜庆的颜色很是好看。
安柒万年淡漠的表情在与珍儿四目相交的时候变了,变得柔情似水,珍宝宝他呢喃着,只觉得这一刻对他来说也像幻梦一般。
安柒径直的走向了喜床,在珍儿身旁落座,珍儿连呼吸都轻了,心跳开始跳得飞快。
今夜,是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早就有过肌肤之亲,可这一夜的意涵终究是不一样的。
等很久了?
没有珍儿连听到他的嗓子都害臊得不能自已。
困了?安柒的声音里头饱含了笑意。
没有!珍儿在回应的的时候不自觉地坐直了身躯,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像是想要尽心回答夫子问话的乖学生。
真的?他分明瞧见了她大大的眼睛上头的眼皮子折痕都深了,脸颊红了一块还牵了银丝,多半是靠着床柱睡着了。
真的!珍儿的声音有点大声,多半是害臊所导致的。
那就好,不管今日是不是真的,下官都要好好的给公主侍寝的。安柒强健的臂肌环住了珍儿,把珍儿轻轻一提,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之间呈现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
珍儿羞得头都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