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这是怎么了,你流血了。”
沈渔年艰难的低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血,但他要比容仓镇定一些,他自己的身体他还是清楚的。
沈渔年又往容仓的身上靠了靠。
“你抱着我,起身,去书案后面写张方子,你帮我熬一贴药。”
容仓不会医术,看到这幅场景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听到沈渔年的话,立刻就把沈渔年抱起来,然后包着他走到书案后面坐下,他把沈渔年放在自己的腿上。
“需要什么药你跟我说,我帮你写。”
沈渔年现在的确不能弯身写字,于是就把药名跟剂量全都跟容仓说着,容仓把方子写下来。
然后容仓把他放到房间里新买的软榻上,自己快步跑到药房里,按照方子找到对应的药,把药装好又快速的放水熬上。
但是熬药的时间还是有些长,他燃了火又不放心的回房间守着沈渔年,好在沈渔年身下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还捂着肚子轻声的痛呼。
他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就只能轻手轻脚的帮着沈渔年把身下已经沾湿的衣服给他换下来,又仔细的给他清理了一遍,最后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药也需要人看,容仓只能陪一会沈渔年,去看一会药,药好不容易煮好之后他赶紧倒出来直接用魔气把药的温度迅速降下去,跑回房间里喂着沈渔年喝下去。
沈渔年喝完药才总算是好一些,但还是静静的靠在容仓的怀里,苍白着脸色,满脸的疲惫。
容仓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又一次问道。
“年年,这些日子你心中到底积压了什么事?你每天每天都在做噩梦,后来都不敢睡了,我知道有些事可能触及到你心中的伤口,但是现在它已经影响到你跟孩子了,你跟我说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容仓看到沈渔年这个样子,心中全是无力,但他又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到沈渔年。
他能做的就是陪在沈渔年身边,跟他一起面对,但前提是沈渔年要把事情告诉他。
他知道这就相当于是把沈渔年心中的伤口刨开,这有一些残忍,但是沈渔年在这样下去真的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的。
沈渔年仰起头来看着容仓,容仓也看向他,两个人对视许久,沈渔年闭了闭眼睛,终于点点头。
“我这些日子总是梦到与父亲跟母亲,梦到他们死之前的情景。”
沈渔年的一句话,让容仓的身子僵住,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沈渔年身边,他自认为把沈渔年照顾的很好,但是没想到沈渔年每天梦里都是自己至亲之人死去的画面。
容仓对沈渔年的过去知道的不多,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沈渔年的父亲在他小时后,就被妖族的人残杀死,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但是一个人类,被一群妖族杀死定然不是什么善终。
至于沈渔年的母亲,一直在带着沈渔年四处漂泊,最后患了病,也在沈渔年没有多大的时候离开了他。
那时候沈渔年跟他的母亲相依为命,是一点一点看着他母亲的病越来越重,然后死在他面前的。
容仓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所以并不能切身的感受到沈渔年的痛苦,但他只是心疼,心疼小小年纪的沈渔年会经历那些事情。
也心疼这三百多年间,许渔年并没有忘记那些事情,反而是把事情那些事时刻压在心里。
容仓猜测,沈渔年之所以有那种癔症,大概也是因为看到他父亲的死,所以在他的心里造成了阴影。
“年年,以后不会再一个人了,你身边有我,以后还会有孩子,我们都会永远陪着你的,过去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学着慢慢放下好不好?”
沈渔年的眼眶又红了红,眸子里浮现出一层雾气,他吸了吸鼻子,把脸颊埋进容仓的怀里,轻声的抽泣着。
他也想放下,但过去的那些事仿佛是篆刻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忘记,那些事就是牢牢的被他记着,他怕就连他都忘记了他的父母那真就没人记得了。
“年年,等你生下孩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我们去看看你的父母吧,然后你就陪我回家好不好。”
沈渔年的身子一颤扬起头来看着容仓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很少听容仓提起他的父母,但这次容仓却说要带他回家,沈渔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因为容仓带他回家就是想要展示自己的全部到他面前,但是那些过去沈渔年还是有些胆怯去面对。
他怕自己没办法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面对容仓,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容仓的话。
容仓也没有等他回答,只是又道。
“我父母身体还不错,现在都在家里养老呢,我家里还有几个兄弟,所以也不需要要我常常回去,所以其他人也知道的不多。”
容仓甚少会对着别人扒开自己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要跟沈渔年说一说自己的事情。
因为之前沈渔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