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什么啊,你有病吧?”
赵万福头回见这阵仗,大受震撼,法治社会竟还有明目张胆拐卖成年人的事发生?!
他也不清楚自己被下了什么蒙汗药,丝毫没有反抗就乖乖被带到了酒店,不是卖肾吧……
赵万福警惕地看向支织,“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赵万里,我叫赵万福。”
“不,你叫赵万里。”支织与褚上合力按住欲起身的赵万福,严肃道,“你绝对是赵万里,老赵你好好想想咱们在六扇门共事的那些年,还有我师父宋德保……”
“现在这骗子演技都这么高吗?你少给我洗脑,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赵万福打断支织的话,要不是忌惮身形高大的褚上,他早把支织这只小干巴鸡撂倒了。
“啧,你怎么这么轴呢?”支织气得一拳砸在赵万福肩头上,同时递话给褚上,“虎子哥你赶紧把他弄醒,我跟他说话太费劲了。”
“我跟你说话还费劲呢。”赵万福无语。
褚上与支织对视后,沉了一口气,转而问赵万福,“赵先生你会不会频繁做一个梦?”
“我做不做梦干你什么事?”赵万福被褚上一语中的,但新型骗局太多了,他害怕被绕进去,就没接话茬。
“那你梦里会不会出现火,或是被灭了火的火场?地上有很多尸体,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怪味,类似尿的骚味……”
褚上并未因赵万福的不配合气馁,他自顾自地分解赵万福可能会做的梦,还原那日私宅内赵万里可能看到的画面。
支织察觉到赵万福的神色变了,脖子上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他乘胜追击道:“你醒来之后,会不会难过,想哭?”
赵万福哑然。
第44章 问
“你有想哭对不对?”支织直视赵万福细微颤动瞳孔,双手扶在伟岸的宽肩上,“老赵你再好好想想,我是凌吱啊。”
“我刚在师父那儿学有小成就与你搭档办案,那时候我比现在还瘦弱一些,你忘了那帮刁民质疑我时,你是如何护着我的了吗?你不是说拿我当亲弟弟吗?”
“抚昌巷起火那日,你在延津门附近查席老板名下商号,赶到现场必然会看到我与虎子哥的尸体,即便潜火队来得晚些,我与虎子哥被烧成了焦尸,你也该辨得出六扇门的腰牌不是吗?”
“你会梦见焦尸,也会在噩梦中惊醒,因为那日你也命丧晟都城了,我推测的可有出入?”支织双目布满血丝,声调像琴弦拨出后的尾音,微微发颤,“老赵,你能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赵万福思绪很乱,面前的两个人与他说的事情有些能对上号,有些则对不上,但他的防备心好像不那么重了,倒是生出些好奇心来。
他耸了耸肩,示意支织先把按着他的手拿开,“我虽然不能确定你们到底是谁,但那个梦分享出来倒也无妨。”
支织松开赵万福后,顺势坐在了地毯上,同时扯了扯身边的褚上。
赵万福手肘撑着膝盖,俯身回忆道:“梦里的确有很多尸体,准确地说是好几拨人,有提着水桶的军队,有身着麒麟官服的带刀大人,有黑衣遮面的高手,还有从轿子下来的地位在所有人之上的大人物。”
“但是我都没理会,当我看清被倒塌房屋压住的人时,旋身直追黑衣人,当时身着麒麟官服的大人命属下与我同去。”
“我们追出城门在树林遇到伏击,短箭射杀黑衣人的同时,追出去的人也有伤亡,待我迎着箭雨冲进林中,埋伏的那拨黑衣人已经吞毒自杀了。”
“我见死无对证,便与同伴一起将人抬了回去,当时私宅里的大人物正与身着麒麟官服的大人争执,两人吵得很凶,到最后拔刀相向……”
支织一直没有打断赵万福,他听得出那几拨人分别是潜火队、锦衣卫、私宅的护院,至于轿中人,开始他怀疑是淫/贼霍许,但吵到拔刀的地步应该就不是了。
褚上见支织陷入沉思,追问道,“那你在梦里又是怎么死的?”
“我替穿麒麟官服的大人当街取了颗脑袋。”赵万福直言不讳道。
支织闻言猛地抬头,拔高嗓门道:“汪厉让你杀了谁?”
赵万福被一惊一乍的支织吓一大跳,顿了片刻,回道:“从丞相府出来的应该就是丞相吧?我记不太清了。”
“你是死在了刺杀的路上?”褚上又问。
“没错。”赵万福认真地点了下头,“但死的不止我一个……”
“还有谁?”支织问。
他始终圆睁着眼睛,假设丞相与阿芙蓉案有关,为什么不上奏朝廷?而暗杀又为什么选择赵万里?
锦衣卫缺人?他不信……
汪厉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死的还有一个面色暗黑的干瘦男人,他是在我动手后冲上来的,本来匕首冲丞相而去,但两人打照面的刹那,黑脸男人停手了,我清楚地听到丞相命令手下把刀放下,但为时已晚,干瘦的男人被护卫捅穿了后心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