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归于平静,已过丑时,谢明珠隐隐约约听到鸡鸣声。
陆骁将泪眼朦胧的谢明珠抱了起来,走进净室,嗓音缱绻:“只要娇娇一直陪着我,我便不会陷在噩魇之中。”
“……”
谢明珠看着他,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每晚都得这样陪陆骁,她恐怕很快就会香消玉殒。
翌日,陈太医按时来给谢明珠请平安脉。
陈太医是太子的人,尽管高皇后交待过他,要给谢明珠开一些容易受孕的方子,他最后还是听陆骁的吩咐,只开了温补身子的药方给谢明珠。
陆骁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地跟谢明珠在一块,就算他身为储君,急需要一个嫡长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也不想那么快就有孩子。
无人知晓,陆骁对谢明珠的独占欲近乎病态。
他不喜欢旁人看谢明珠,更讨厌别人碰她,就算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光是想象他们的孩子以后会被谢明珠温柔地抱在怀中,还会吃她的东西,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疯。
谢明珠根本不知道陆骁这些阴暗的想法,得知陆骁跟陈太医要来男子服用的避子丹药,也单纯的以为他只是想要多享受两人世界。
她喜欢孩子,但也没有急着想要,只是因为不想喝苦涩的避子汤,才会早早就做好拥有孩子的心理准备。
然而,是药三分毒,陆骁贵为储君,却服用避子丹药,要是传到帝后耳中,那可不得了。
谢明珠犹豫了下,小声道:“要不殿下还是让陈太医帮我准备避子汤……”
陆骁不可能让她喝避子汤。
他服用避子丹药,只要陈太医不说,没人会知道,但是煎煮避子汤却瞒不过高皇后。
到时高皇后不止会将陆骁训斥一顿,甚至还可能天天将谢明珠叫到凤仪宫,亲眼看着她喝下容易受孕的汤药。
谢明珠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就算高皇后是陆骁的母后,他也无法忍受她如此摆布谢明珠。
陆骁摸了摸谢明珠长长的睫毛,淡淡道:“娇娇不怕苦了?”
谢明珠当然怕,但是她更怕自己一时任性,害到自己的母家襄国公府。
她鼓起勇气,小声道:“不怕……”
陆骁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谢明珠的唇瓣,嗓音喑哑:“孤不信,娇娇得证明给孤看才行。”
“啊?”谢明珠茫然地看着他。
谢明珠喝过一次避子汤,避子汤味道苦涩,陆骁不相信很正常,为了让谢明珠证明她敢喝避子汤,陆骁让她尝了别的东西。
那东西味道虽然不似避子汤那般苦涩,却也不太好吃。
陆骁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明珠,衣衫不整,他捏起谢明珠的下巴,指腹擦了擦她唇瓣:“要是娇娇真不怕避子汤的药味,以后孤就天天喂你吃这个,好不好?搭着避子汤一块服用,效果更好。”
谢明珠晕晕乎乎的看着面容冷峻,清冷得令人怦然心动,眼尾却染着一抹红,宛若堕仙的陆骁。
这东西她在赏花宴那天就吃过,只是那时她没注意那么多,根本不记得味道如何。
如今再尝,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可能疯了。
谢明珠明明知道陆骁在胡说八道,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从此以后,谢明珠再不提避子汤的事。
或许是大婚隔日,太子在寿康宫的话太决绝,静安太后被他吓到了,那日之后便消停许多,也没有再想着往东宫塞人。
谢明珠刚回襄国公府不久,老夫人虽然教了她两个月的规矩,但她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高皇后的寿宴就在五月,到时谢明珠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寿宴,势必会有许许多多眼睛盯着她,等着挑她错误。
两人成亲不久,陆骁便将襄国公夫人接进东宫,让她继续教导谢明珠规矩礼仪。
虽然这些东西,也能让宫里的教习嬷嬷来教,但教习嬷嬷的出身都不高,就算她们跟在太后或皇后身边多年,也终究比不过襄国公夫人这种出身名门的大家千金。
有襄国公夫人陪着谢明珠,这下静安太后连叫谢明珠到寿康宫请安的次数,都跟着减少。
高皇后寿宴那天,宫里来了许多人,不止满城的世家公子及贵女都来了,就连平时不常见到的皇亲国戚也都现身。
这场面远比赏花宴还要盛大数百倍,谢明珠还是头一次出席这样的盛宴,从头到尾都紧张得要命。
三皇子及何知岁的席位,就在太子与谢明珠身边。
何知岁此时已经有孕六个多月,她的四肢虽然还是纤细的,肚子看起来却已经不小。
谢明珠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何知岁也在看她,见谢明珠好奇地看着自己,何知岁笑了笑,正准备起身行礼,向太子妃问安,坐在她身旁的三皇子立刻按下她。
“做什么?”三皇子俊美的娃娃脸显出几分紧张,语气也很强硬,“岁岁明明答应过我,今天不会乱跑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