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挑眉,她耳后的发丝被微风带起,他抬手弯绕在食指之间。
“我觉得,你误会了,此七子,非彼栖子,这个七,是五六七的七,我之所以买下这片湖,也是因为契合府里的院子。”
辛越刚有点羞赧,又被惊在原地,“你买湖做什么?养鱼吗?”
不是她大惊小怪,是顾衍的脑子长得同旁人大不一样。
她到一处山上跑马,赞了一句山坡坡度缓,树少草多,比西山还适合纵马。顾侯爷大手一挥,把山头买了;
娘亲给她的庄子中,有一处里头有片池塘,养了几尾鱼,许是风水奇佳,那处养出来的鱼条条肥美,且笨得很,她随便下个钩都能吊起一尾。顾侯爷大手一挥,临近的田埂都买了下来,扩成一大片池塘,鱼越来越多,逢年过节时,亲朋好友都能收到定国侯府上送来的几筐肥鱼。
简而言之,别人家的夫君买钗环买香粉,她家的顾侯爷盘地买山建庄园。
“鱼也不是不能养,”顾衍随手一划,“这片湖,还有湖边的院落、花园子都是我们家,你喜不喜欢?”
辛越一眼看过去,只见远处千重翠木,百尺朱楼,绕湖而建。
“……喜欢。”
顾衍微笑:“喜欢就好,花的都是你的银子。”
“……”她真该抽空好好看看府里的流水了,“这别苑叫什么名字?”
“七子苑。”
辛越艰难道:“……好名字,对了,这湖里种荷花没有?”
顾衍点头:“夏日里便能看到接天莲叶红荷,你若喜欢,撑一条小舟,夏日里到荷叶下歇晌饮茶,也是一件雅事。”
辛越压根没想雅不雅的事,她一蹦三尺高,嘴里念叨着各色菜式“小莲蓬、脆藕带、椒盐藕片、糖醋藕丁。”
“……”顾衍想到这一路上,带着的厨子都被她分开先行赶至江宁了,确实吃得俭朴,尤其是坐马车赶山路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只捧着糕点啃,这么些日子下来。
倒是……幸好,一点也没瘦下来。
顾衍带着辛越到他们住的正院,确实很有江宁的风格。
院落无墙,无回廊,以一条两丈宽的沟渠隔开,沟渠两旁有栏杆,中间一道一丈宽的石桥,过了石桥就是他们的院子。
正中可见两座长方形房屋,头尾相连,呈个直角状,江宁潮湿,此地又临湖,房子外都有四五阶石阶,迈步上去才得进屋。
离得近的这座房屋三面大开,屋门是左右推拉的木门,左右两边用竹帘隔着,微风轻拂,发出簌簌响动,正中大开,顾衍拉着辛越进屋。
熟悉的布置,正前方一座画屏,左边一张条案,上头放着食盒、话本、九连环,右边一张紫檀贵妃榻,和家里一样放着七八个软枕。
顾衍道:“闲着无事时,你要在这喝茶看书,午间休憩都可。”
说完带她往前头走,这屋子纵深甚长,画屏后头又是一道推拉木门,里头是一间放茶水杯碟日常物事的小屋子。再往左,直角的另一端是顾衍的书房,布置和家里的差不离。
辛越想到这两间房的形状和距离,突然道:“这样,你在书房忙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偷看我了?”
顾衍隐秘的小想法被她戳穿,十分开怀:“阿越真聪明。”
说话间二人从书房侧门出去,往后就是一间大屋子,走上台阶,是他们的卧房,布置得同府里差不离,只是走到浴房的时候,辛越张大了嘴:“这……会不会太过奢|靡了!”
只见一扇巨大的落地大理石屏风后,满地铺着白玉,内里凿空,雕成莲花模样,绘成青绿之色,正中嵌一颗金珠,一步一莲,清丽无比。
辛越蹲下摸了摸,触手生温。
地铺暖玉,正中的池子用的是青玉,雕着水兽,水里零星有几座兽首,池子底嵌了千万颗浅色琉璃珠,不需日光,也能潋滟生波。
当夜,辛越掏出小本子,振振有词地同顾衍算了一笔总账。惭愧的是,对方显然狡诈得多,转移了战场,在浴池中热情地以身酬谢她。
辛越双手抱在麒麟兽首上,身后一波又一波水浪翻袭。
顾衍俯身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吮咬,她眼前水汽氤氲,兽口中一粒滚圆白玉珠,不住旋转,水流潺潺而出。
忽地身后力道一卸,池水漫上胸口,辛越双颊泛粉,手脚无力,瞬间被捞起。
顾衍抱着她,踏上玉阶,耳边一步一喘,他笑道:“阿越双脚没触过地,怎的喘成这般。”
辛越说不出话,他使坏地用力。
她浑身一抖,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子,指尖在他臂上又留下一道抓痕。
眼前金光点点,漫天星子绽在眼底。
再睁眼时,人已经落到了柔软的锦被上,手腕被箍在头顶,腕间绑着一条大红纱巾,正中一枚细巧的铃铛。
“唔……”她挣扎了两下,顾衍的脸俯下来,含住她的唇瓣厮磨,铃铛叮铃作响。
锦被柔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