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衣裳。”李清婳指指楠木嵌螺钿方案上的几页纸,央道:“不过就是有几道考题想让你给我讲讲罢了。”
之后,见林揽熙有些怔住,她又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你书房有人的,下回我不去了,成吗?”
林揽熙觉得,她这幅嗓子生来就是引诱自己的饵。她这幅可怜无辜的模样,更让林揽熙恨不得答应她所有事。
“有人也得去。下回我要是再认错你……”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却不知该如何说,只好叹道:“没有下回了。”
长春白石的盆景摆在手边,李清婳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的紫檀椅上,比白石温润细腻的肌肤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林揽熙望着她,只觉得能在这房间呆一辈子。这样一来,也没了谈什么政事的心思,他索性让昌宁打发两位大臣出府,坐在李清婳身边,翻起那那几页蝇头小楷,瞧瞧到底是什么考题难住了她。
一道算术题,林揽熙给李清婳讲了三遍。但李清婳的脑子依然一团浆糊似的,满眼都写满了我没听懂。
“哪里没听懂?”林揽熙撂下笔问。
李清婳指了指他写下的第一行字。
“从第一行开始就没听懂?”林揽熙气得咬牙。可抬眸看她时,只见她的鹿眸流盼,虽懵懂,却更添风情。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消失殆尽,哄着人道:“这题不会,咱就不学了,乖。”
“再讲一遍吧。”李清婳央着他道。她的娇音萦萦,让林揽熙庆幸自己不是真的夫子。否则,他定然是扛不住的。
“你瞧瞧时辰?”林揽熙指指外头。不知何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屋里四处都亮起了灯盏。李清婳这才想起来,二人都还没用晚膳。
可这道题……她不甘心地又看了一遍。
林揽熙舍不得她这幅样子,索性又拿起了笔,重新把那道算术题又讲了一遍。这一回,李清婳总算是听懂了。没等林揽熙说出最后几句话,她便接过话茬说完了剩下的部分,而后眼里带着希冀问道:“对吗?对吗?”
“对。”林揽熙只觉得嗓子都冒烟了。
“太好了。”李清婳摇摇他的手。那温软的肌肤贴在林揽熙的手背上,让他心痒。
“夫子,你好不容易有空,不如我们都讲完,再用晚膳,可好?”李清婳托着腮问他,如柳摇花笑,娇媚自生。
“行吧。”在外头连半句话都不肯多说的林揽熙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都讲完,还有哪道?”
“不多了。”李清婳笑着,含娇细语地从旁边抽出一摞纸。
林揽熙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接过那摞纸。然后,他翻了一页,又一页,再一页,再一页……接连翻了十三页之后,发现最后一页纸上赫然写着:第六十八题。
……
“还有六十八道题?”林揽熙气得咬牙切齿。
“你说过都要讲给我听的!”李清婳反倒比他更理直气壮。
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如江南雨前茶,清清自丽。
林揽熙的脾气被喜欢压下去,火气却彻底被勾上来。他凑近李清婳粉嫩微肿的唇,低声道:“李清婳,你当本夫子是不要钱的吗?”
“不讲了,不讲了。”李清婳呢喃着向后躲去,鹿眸慌张。可她越慌张,似乎对面的人越得寸进尺。到最后,她只剩一件小衣,神智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次日一早,林揽熙还在睡梦里,便听见外头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伸手去寻,才发现不知何时旁边的妖孽已经离了床榻。
他本想再躺一会,可想起昨夜的折腾,又实在担心她的身子。无奈之下,索性起了身去瞧。待掀开帘帐,他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沐浴结束,此刻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读书。
林揽熙扯了一张柔缎过去,随手替她擦拭着头发,笑意浓浓道:“今儿还讲不讲了?”
他是裸着上身凑近的。一身的健硕肌肉,让李清婳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慌神。昨夜的翻云覆雨远胜前日,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而非痛苦。
李清婳心里羞怯,却莫名又有悸动。两者夹杂,让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林揽熙似乎更喜欢,懒懒坐在她身边道:“今日本王休沐。”
“我自己能想出来,不必给我讲题的。”李清婳慌慌张张地看向他。
那眉眼里的委屈与柔美,让林揽熙心疼又欢喜。可他故意板着脸,用下巴指了指桌案上的纸道:“想好了,那可有足足六十八道。”
李清婳咬咬唇。
林揽熙到底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一口道:“我今儿不闹你了,可好?”
李清婳信了,眨巴着鹿眸道:“真的?”
林揽熙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又低沉地嗯了一声。却没想到,李清婳竟伸着细嫩的双臂勉强将他抱住,又声音软软道:“夫子最好了。”
方才还下定决心做个好人的林揽熙咬起了牙。“李清婳,你知不知道,早上这功夫,是本王一日之中最精神的时候。”
李清婳一怔,随即便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