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陌夜宸白皙的指尖,有针眼大小的一个小红点。
云灵汐连忙捧住他的手,担忧地问道:“怎么伤的?”
陌夜宸眼中,划过一丝委屈,语气低软:“你来得太晚了。”
云灵汐狐狸眼中,染满心疼与自责。
她小心翼翼地吹着他的手,语气暗哑:“是,是我的错。”
她如果早来一点,她家美人就不会受伤了。
想着,她瞪了眼雪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雪团窝在陌夜宸怀中,委屈地撇了撇嘴。
它也不知道美人怎么受伤的。
它也好心疼!
白老看着陌夜宸指尖上那几乎看不到的伤痕,额角青筋直跳。
他看向随着云灵汐而来的云弑天,悲愤地道:“族长,小姐被伤成这样,我们难道真的不管吗?”
不等云弑天说话,他身旁的云挽蓦然冷笑一声:“怎么?白长老要为了一个不知廉耻,觊觎她人夫君之人讨一个公道吗?”
云弑天皱了皱眉,看着一脸血肉模糊的云瑶,并未说话。
白老看向云挽:“公子,小姐是你的妹妹。”
云挽垂眸,把玩着腰间玉佩,语气毫无情绪波动:“我是孤儿,哪来的妹妹?”
说着,他顿了顿,抬眼看着云瑶,满是厌恶:“就她,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云弑天身后众臣,听到云挽的话,暗暗咂了咂舌。
虽然云瑶历来娇蛮,公子与她一直不合,但他们没想到,公子竟这般不给小姐面子。
“咳……”云弑天轻咳一声,看着给陌夜宸指尖上药的云灵汐,头疼地闭了闭眼。
云灵汐拿着极为珍贵的伤药,动作轻柔地涂在陌夜宸指尖。
独孤舞等人,眼角直抽筋。
银雪的伤药,就这样被云灵汐这个败家女糟蹋了。
就那么一点几乎要拿放大镜找的伤口,至于上药吗?
上药就算了,竟然还拿极品的伤药。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陌夜宸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看着为他擦药的女孩。
眉眼间的宠溺,宛如实质。
“好了,这几日伤口不要碰到水。”云灵汐伸手拎过窝在他怀中的雪团,扔给独孤舞。
转身看向气息低不可闻的云瑶,眼中的暖意散去,瞳孔无温。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白老。
每走一步,她周身的杀意和冰寒便重一分。
站定在白老面前时,她周身的寒意,让得本就凉爽的天气,更加寒凉了。
白老身子微微一颤,看着云灵汐,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音节。
云灵汐侧眸看向云弑天,语气甜美,笑容娇俏:“云释天,你要拦我吗?”
云弑天轻叹一声:“这都是她自作虐。”
听着他漠然的话,云灵汐歪了歪头,笑得更加甜美:“当年,你也是这般冷眼旁观?”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却让云弑天神色微微一变。
他袖中的双手,微微攥紧。
云弑天身后众臣,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当年圣女自废血脉术法,这事一直是禁祀族的禁忌。
二十来年,无人敢在云弑天面前谈论这事。
云灵汐嘴角带着笑意,眼中却冰冷一片:“你不止护不住亲妹妹,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拿着白莲当女儿,你的妻子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云弑天闻言,瞳孔猛然一缩。
他死死盯着云灵汐,嘴唇微微颤抖:“你知道……”
“我不知道。”他话未说完,便被云灵汐冷冷打断。
这一世,若不是宸以健康换她穿书来异世,阿楠也会如书中所写一般,悲惨死去。
他尚在襁褓中时,便失去了母亲,短暂的一生,皆与流离凄苦相伴。
云弑天眼底的光微微亮了,他满含希冀地再次问道:“软妹她还好吗?”
“很好啊。”云灵汐绝美的面容上,染着霜寒。
云弑天双眼顿时亮了,他嘴唇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哑着嗓音艰难出声:“那她现在在哪?”
“她好几年前就去地府见了阎王,算算日子,现在应该也差不多排到队投胎了,怎么,你这么关心她,要不要下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