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人才能使用?此幡除了能驱赶大鱼,还有其他妙用吗?”司马防试探问道。
公孙昊微微一笑,“这不太好说。”
司马防知道自己问的问题过于敏感,随即也是笑,识趣的没有再深问下去。
反正,等他到了涿郡,一切疑惑都会有答桉,不急于一时。
十月初,船队顺利抵达渔阳码头。
公孙昊把司马防送到岸上,便告辞了。
他只能把司马防送到这里,船队只是在渔阳暂时停留,等把货物卸下,他还要乘着这趟北风去辽东码头,把那边的粮食运过来。
一来一回,办完事情,正好回家过年。
坐了半个月的船,又经历了一次海上巨物危机,就算船上的饭菜再好吃,司马防一行人也对出海有了阴影。
总算能坐上马车,一行人都松了一口气。
前来接应他们的徐家军是个叫王坚的小少年,身后跟着几个留着寸头,身材大高的徐家军士兵。
亲信一看这少年的年纪,就忍不住皱眉,“徐家军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派个毛头小子过来接咱们?也太失礼了!”
司马防的直觉却告诉他,这小少年不简单,抬手示意亲信先别乱说话,转头找了个徐家军打听这小少年的身份。
可惜,人家压根不搭理他,牵出马车,冷漠的打开车门,抬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上车。
司马防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被徐家军士兵这反应噎死。
不过这可不是在海面上,踏上渔阳地界,就是到了徐家军的地盘。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忍忍吧。
等见到儿子就好了。司马防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司马防和亲信以及两名随从坐上马车,余下的侍卫们则骑着徐家军带过来的马。
一行人离开码头,没有入城,直接走官道往涿郡赶去。
一路上,小少年都冷着一张脸,除了叫他们下马吃饭,一句话也不多说。
让司马防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押送的犯人。
亲信早已安耐不住想要发作,但都被司马防拦了下来。
“稍安勿躁,这徐家军不是往常那些不成气候的起义军,我观这几个徐家军行坐有序,做事有板有眼,虽不与咱们多说一句话,但也不像是故意怠慢。”
亲信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该吃饭就叫他们吃饭,而且都是备好了的,没有让他们动手。
启程时也会叫他们,不会喝令。
途中有事,比如小解之类的,也会停下等候,并不见半分暴躁。
只是......
“咱们家少爷怎么说也是首领跟前得脸的人,明知车上坐着的是咱少爷的阿父,不说巴结奉承,怎么着也该有个笑脸吧?”
“一帮子佃民出身,到底是不懂规矩!”
走在队伍最前面带路的阿坚耳尖微动,听见了身后马车里并不小声的抱怨,嘴角轻扬,发出一声冷笑。
笑声不大,马车里立马安静下来。
眼见对方还算识趣,阿坚也不屑跟这样的人计较,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
他一快,身后马车也得加快速度,才能更上。
马车突然提速“呼啦”一下冲出去,车内的司马防和他的亲信,以及那两个随从,齐齐撞到了车厢上,发出“彭”的一声响。
听着车内“哎幼哎幼”的吸气声,赶车的徐家军翘了翘嘴角。
虽然首领下令要对客人们客气点,但他只是加快一点点马速而已,应该算不上是不客气吧?
一行人过了码头,便能见到成片的农田,还有冒着炊烟的小村庄。
这些农田和村庄分布在宽阔的水泥大道两旁,田地里的稻子早已经收割完毕,农人们把杂草清除,在田里种上了耐寒的大白菜。
十月已经步入冬天,漫天的枯黄景色之中,田里那抹绿格外引人注意。
农人们蹲在田地里仔细的伺候着这些今年才发下来的新菜种,看着菜一点点长出来,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不远处的村庄里,炊烟鸟鸟,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随着北风飘入耳中,一副繁荣景象。
村口大树下的孩童们,身上穿着塞满棉花的袄子,下身穿着灰色的麻布长裤,脚上穿着厚底的麻布鞋。
跑动时,从裤管里露出一截用各种颜色的毛线织成的袜子。
这样的一身,看起来就很暖和,对付刚入冬时的低温,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