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天下午悄悄偷了去,晚上还瞒着我们煮了一锅肉吃,要我说,若非小妹心地善良,今儿一块儿也不该给他们留!”
“你还来做什么,偷了我们的猪,我们不跟你计较,只将猎物拿回来,还好心给你们留了一块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话里话外都当荼罗是贼,他们还成了苦主,且以德报怨,大大方方地给她施舍了一块肉吃。
这……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荼罗感动得蹙起眉。
拧了拧手腕,漫不经心扫一眼这些嘴脸,还是打算用拳头来讲讲道理。
这些人见她浑身散发出六亲不认的气息,顿时哑了哑,以大堂哥和二堂哥为首的阵容全部往后退了两步。
特别是有点心理阴影的二堂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护着他媳妇儿和娘往后撤。“我跟你讲,你别乱来啊。”
倒是昨天没参与作战的两个媳妇儿比较横,挥开挡在前面的人,站到前面,双手叉腰,做好骂街准备。
她们还能怕了一个黄毛丫头?!
对荼罗翻了一个战术白眼,随即扯大嗓门嚷道:“来人呐,快来人呐,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蹄子打人啦——”
“你竟敢到长辈家里来闹事,让邻里乡亲评评理!”二堂嫂也是个狠人,知道昨天自己男人在她手里吃了亏,今天也不正面硬刚,把事情闹大给外人知道。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还敢动手,那她的名声也甭想要了!
看她还怎么嫁得出去。
很快,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三姑六婆围到大伯家院子外,院门开着,探头探脑往里面瞧。
“怎么了这是?秋老大家的大儿媳妇怎么嚷得跟杀猪一样?”
“害,先看看呗。”
“我住得近,倒是知道一点儿,你也知道秋老大家的运气比村里谁都好,上山狩猎也一般比别家收获多。可是昨儿个,他们家上山取猎物,却一个没有。”
“那又怎么着,谁规定的运气好就一定得有了?这又关秋老三家的丫头荼罗什么事儿?”
“这你还不知道吧,昨儿荼罗丫头上山一圈,猎到了野猪,还有几只猪崽。”
“咦,我还真不知道,也没见到丫头扛着猎物呀,她一个人拿得动?”
“我也没亲眼见着,但人家就是猎到野猪了,我看到秋老头在院子里烧水烫毛来着。”
“可是,这丫头看起来瘦掐掐没几两肉,一个人上山能猎到野猪?没被野猪弄到受伤就不错嘞。”
“这就是了,秋老大家也这么想的,于是就认为那野猪不是丫头猎到的,而是从他们的陷阱里偷走的,且他们好多陷阱都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上午,他们趁着丫头不在家把野猪要回来了,猪崽几兄弟也分了。”
“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丫头就不对了,家里再难也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咱们这儿到后山猎野味也是有规矩的,别人陷阱里的东西不能拿,不然还不得乱了套?!”
“我看未必,要真是丫头偷的,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跑到她大伯家来闹?”
“……”
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言谈间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且等着看热闹,再断个是非对错而已。
“乡亲们,你们都不妨进来,帮我们评评理!”眼看乡亲们来了,大伯家的人底气足了,便将他们都吆喝进来。
主要他们打心眼里认为荼罗猎到的野猪是他们陷阱里的,毕竟以往但凡让小妹跟着上山取猎物,次次都是收获丰厚,这回却什么都没有,太反常了。
再加上,他们打死都不信凭一个黄毛丫头的本事居然能猎到野猪,她又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猎手。
换个立场和角度,其实他们一点不心虚。
然,往往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最可怕,因为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以为喊了人来,她就不敢动手?
大佬吓大的?
不过,简单粗暴地打一顿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作死的决心了。
“当着乡亲们的面儿,你还敢对我们动手?”
“哼,你别忘了,当初你是吃谁家的饭长大的,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你,把你养大,你早就饿死冻死了,还能有今天?”
“没想到,你恩将仇报,不仅偷东西,还要动手打人,真是一条白眼狼!”
连珠带炮地将荼罗轰了一顿,二堂嫂脸上的表情嚣张不少。
荼罗睇她一眼,原主这二堂嫂嘴巴叭叭地还挺能说。
原主是在大伯家长大没错,但抚养她的不是他们,而是爷奶,反而原主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帮大伯家劳作,吃得少,干得多,就一免费劳动力。
她正准备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却听得苍老却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论白眼狼,谁比得过你们!”
回头一看,是秋奶奶被林玖搀扶着走进院子,秋爷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