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鸽小脸脏兮兮地,他内疚的爬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擦伤,仔细的检查起盛柠樾的伤势来。
“我没事, 可能顾司尘会伤的比较重一些……”盛柠樾低低回应,目光瞟向双目紧闭的男人,不知是何心思。
钟诺他们找了一夜, 直到天亮, 才寻着凌乱的脚印追来这里,又看到土坡边缘有鞋印和错综不堪的划痕,这才找到了他们, 宋靓在后半夜的时候就果断报了警, 这会儿警察跟着他们一块过来, 顺便也给梁袁礼戴上了手铐。
医院里,盛柠樾和余鸽被带去处理擦伤,他们身下都有人护着,所以伤情并不严重。
但顾司尘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腰椎多处骨折,手术后直接被推去了高级病房卧床静养,只是人一直没有醒来,盛柠樾打发走了所有的人,选择自己留下来陪床。
男人脸色苍白,唇上像裹了层白霜一般,面颊两侧微微泛着青,状态看上去非常不好,盛柠樾怔怔地坐在床边,盯着他看,看得久了,目光逐渐模糊,慢慢的跟梦中的小顾司尘融为了一体。
盛柠樾真是算不清楚这笔烂账了,他哪里知道,他和病床上的这个男人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羁绊和纠葛。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辈子一共跳崖两次,次次都有顾司尘,这孽缘怕是天下间独一份了吧?
顾司尘卧床期间,秦管家来过几回,可秦管家也刚刚大病初愈,行动不是很方便,见盛柠樾肯来照顾他,感激的同时更是喜不自胜,他每天都亲自下厨做好了饭菜,再让佣人给他们送过来。
不过这饭菜送来了,也都是盛柠樾一个人吃,顾司尘一直没有醒,全靠营养针来维持体征。
余鸽暂时住到了钟诺和宋靓的家里,因为开学在即,他还要应付入学考试。
某日晚,盛柠樾正投过湿毛巾帮顾司尘擦脸,钟诺就带着大包小裹来看他们了,“怕你用不惯这里的洗漱用品,我去你家把你们常用的都带过来了。”
“好,谢谢。”盛柠樾动作轻柔,语调也和软,只是目光淡淡地,仿佛没什么精神。
钟诺等他擦完,就将他叫出了病房。
“梁袁礼那孙子完了,案子过几天开庭,听说受害者有很多,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那就好,这种人渣早晚都会自食恶果。”盛柠樾叹息一声,“只是苦了那些受害者。”
“嗯,不说他们了,说说你们?”钟诺看他一眼,露出几分坏笑来。
盛柠樾白了他一眼,擦掉脑门的汗,有些疲惫的靠在走廊墙壁上,感受到墙壁传到脊椎处的一点冰凉,这凉意像是很好的刺激了他,让他能够保持清醒的回应钟诺,“等我爸妈的事有了结果,我就准备出国了。”
“你说什么?!”钟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盛柠樾这两天断断续续地跟钟诺提了几句家里的事,也有关于顾司尘的部分,他思绪很乱,实在理不清楚该如何是好,就想抓着钟诺倾诉一下。
钟诺满以为盛柠樾会原谅顾司尘,然后跟他重归于好,将来一起生活,一起带余鸽……
“樾樾,你真的想好了?你不会后悔吗?”
钟诺追问,盛柠樾垂了垂眼,没有回应。
“经历了这么多,你该知道顾司尘对你的感情了。”钟诺觉得自己还是得把话说出来,说完之后,盛柠樾如果还想走,他也会尊重朋友的选择,“感情的事骗不了人,而且你们也不像那些普通的情侣……我其实一直觉得,如同你们这般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感情才更是无坚不摧。”
“我……已经联系好了M国那边,等苏侦探查清楚了袖扣的来源,我想,我们就很接近真相了,那么我走的也没有遗憾了。”盛柠樾话说得很慢,眼角垂着,像是故意不去看钟诺的表情。
钟诺闷不吭声,心里有点难过,这几年他和盛柠樾一直在一起,他其实更希望,他们能永远都这样在一起。
他和宋靓,盛柠樾和顾司尘,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钟诺动了动嘴,只说了一个“好”字。
顾司尘醒来在十天后的晚上,病房内除了一盏昏黄的照明灯,就只剩下窗外孤零零的月光,旁边的座椅上,秦管家正在小憩。
他试着动两下身子,想要起来,后腰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男人猛抽了两口气,骨头像是被掰断一样的痛,秦管家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过来,见到顾司尘醒了,马上喜极而泣,起身就往护士站跑。
医生很快过来帮顾司尘检查,直到确定没事之后才离开。
“樾樾他在哪个病房?我想过去看看他。”顾司尘问秦管家。
秦管家摆摆手,笑道:“少夫人没事,小余鸽也健康着呢,少爷你就安心养病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有的养了。”
“一百天?!不行,我要出院。”顾司尘吓了一跳,他才不要在这里耗三个月,等他出院,盛柠樾肯定又有新的助理了,那他不是彻底没希望了么。
盛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