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太湖 畫舫
夜色迷矇的太湖上,有一艘龍頭船身,內部雕樑畫棟裝飾華麗的畫舫在湖面上緩緩行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着兩旁畫舫四周懸掛的漂亮彩燈,水面上倒映著船上的紅男綠女及酒客們在弦窗內的杯觥交錯的剪影,畫舫閣內舞妓們各各身材曼妙舞影婆娑,坐在閣樓上的酒客們,眼珠子始終離不開這群美艷女子,舞妓們不時會撩高裙擺,讓酒客們大飽裙底風光。
在充斥弦嘈雜之聲的畫舫內,卻有一處廂房傳出雅緻琴音,細聽之下,琴音伴隨男子清麗嘹亮的歌聲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 」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男子手指彈奏著瑤琴吟唱著最後一句時,他抬眼望向弦窗外,一雙清亮的眼眸凝視如烏鴉羽色般的夜幕,懸掛在天上的明月依然散發出溫暖的光暈,令他不禁由感而發的吟起詩歌,心懸在越國相遇的美人兒
「唱的太好了!!!來來來!!!伍弟,這杯為兄的先敬你一杯!」太子友雙頰浮著紅雲,口中不停打著酒嗝道
「友兄,今夜您喝多了...先歇息一會兒吧」太子友身上的酒氣薰滿整個廂房,連拜把好兄弟的伍封也拿起琴旁的羽扇搖煽勸道
「誒~兄弟啊~人生若夢,為歡幾何啊...本爺寧可在酒裏醉個三百回,與吳國各妓坊裏所有的美麗女子交歡數回合,也不枉我此生走這一遭啊!咯~~妳們說是不是啊?我的小美人兒?」太子友二手左右各摟著身材曼妙,妝容艷麗的女子們,試圖要用嘴印上他酒氣甚濃的吻
「友兄,您又盡想些不正經的事」伍封接過陪侍女子遞給的酒斛,豪邁的一飲而盡說道
「正經事?現下我吳國還有啥正經事?堂堂吳國君王的女人,都能正大光明的在王宮中偷人了...咯~」青樓女子們紛紛逃離,她們嘻笑著躲過太子友的惡吻,太子友試圖站起身,他邊說邊搖晃著身體,揮舞著雙手試圖想捉住廂房裏衣著暴露的女子們
「爺也來玩呀~~~~~」一名妓女坐在伍封身旁,冷不防的對他耳邊輕吹著氣說道
「友兄?!您言下吳國君主的女人是指??」伍封聽聞此言,連忙推開著身旁女子投懷,他看向太子友的神色,心跳彷彿落了一拍
「就是我父王愛的要死的越女西施!」
「母后的墳頭草都長了二尺高了!可我那位父王幹了啥好事?他愛的那個越國賤貨偷人哪!哈哈哈哈哈」太子友舉起一盞酒一飲而盡後,平庸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太子是如何得知此事?」
「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宮人們的口風再緊,有心人還是能探知一二~咯」
「那麼大王會對西施做何處置?」伍封小心翼翼的詢問
「依我父王以往的性情,他肯定會先公然鞭打她後,直接斬首示眾,命人把那賤人的屍身掛在姑蘇城牆,讓其它妃嬪以此為戒」
「那麼...西施姑娘目前...死了?」伍封臉色發白問道
「唉!說到這點,我可真是不懂我父王了,這西施不知道是給我父王下了符咒還是啥的?一向自視甚高的父王被一個女子如此對待,他居然會下不了手?!她若是落在本爺手上的話,她早就...... 」
「太子爺,您也不會殺了她」伍封語氣肯定說道
「嘿嘿...伍弟說來聽聽,本爺為何不會殺了她?她可是殺母的元兇!咯~」太子友雖醉的糊塗,聽到這話題還是引起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太子若是真心想要殺西施的話,至今還會保留她的倩影嗎?」伍封指著廂房內一處畫軸挑眉問道
「那是伍弟你送給為兄的禮物,怎可把畫給毀了?」
「太子爺是心疼伍弟的畫作?還是心疼畫中的美人兒呢?」
伍封對這答案心裏早有底,若有人說太子友個性兇殘,他必定會不置可否的大笑,若說他個性懦弱好近女色,對一眾美人兒濫情而博愛,這答案或許接近些,特別是西施這種傾城美人,他肯定不捨殺她,而在先王后仙逝之後,他的個性更顯的放蕩不羈
對於先王后的死因,他或許早已了然於胸,只是身為吳國唯一太子,還是需對支持的外戚表明立場
「太子爺愛美、惜美、珍視有美貌的女子為這世上的寶物,怎可能毀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世上知我者,唯伍弟是也!來!!為兄敬你一杯!!」太子友對這位好友能猜中自己對西施隱藏的私心,佩服的對他舉杯敬酒
「那西施姑娘目前的下落...?」伍封放下酒斛後問道
「父王目前只是廢了她的妃位,降為奴隸,關在一處無人能知的秘牢裏命人看管著」
「無人能知的秘牢....?」
「你可別問我那秘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