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风华宫时,王公公身上的酒香肉香还没散,这时他才知道有些后悔。
“今天喝得不痛快,改天公公再到悦东楼去,再请公公吃悦东楼的招牌菜!”
王公公哪里还敢去悦东楼,他是巴不得以后都不要出宫去,更不要再跟周慕娇打交道。
周慕娇顶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进去,太后一下就闻到了,微微皱眉。
金铃公主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人已经缓过来了,虽有点后怕,气焰上倒也没少多少,闻到周慕娇身上的酒味,她计上心来。
朝太后撒娇道:“太后,太子哥哥早上还说周姑娘会对我的病尽心尽力,我看未必呀,你看她明知道要来给我治疗,竟然还喝酒,我生病得快死了,她怎么还能高兴?祖母,她一定见不得我好!”
太后也不太喜欢周慕娇身上的酒味,皱眉道:“周慕娇,我的孙女生病,你真这么高兴?”
周慕娇不慌不忙道:“恰恰相反,民女是因为公主昨晚从鬼门关成功回来感到高兴,才多喝了几口酒的。不过如果公主觉得民女不应该高兴话,那我现在就哭?”
说完眼睛就立即一红,再开口的时候就全是哭腔了:“请问公主,今日觉得身体如何?柳太医来过了没?你这脸色虽说比昨夜好了不少,精神头也不错,但稍有不慎,还是会随时发病的,呜……”
这抽抽泣泣凄凄惨惨的,听着就跟哭丧似的,金铃公主恼了:“周慕娇,本宫还没死,你就哭上丧了,简直是其心当诛!祖母,你让她滚,金铃不想看见她!”
“可是公主,是你不许民女笑的。”
“可本宫也没让你哭!”
“不许民女哭也不许民女笑,公主,你这是在为难民女啊!公主,你要砍民女的头吗?民女好害怕,民女站不起来了,呀,民女肚子疼,手疼,脑子疼。”
金铃当场傻眼。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拿捏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行了。”太后出声,“金铃你别任性,周姑娘你也别演了,罗姑姑,看看柳太医来了没。”
柳太医正好领着两个女医过来,周慕娇便跟他们一起研究金铃公主的病症。
金铃公主是不信周慕娇懂医理的,便在旁边听着,结果听着听着就入了迷,等到周慕娇将她从小到大的病症纪录看完,金铃公主看着她的侧脸,发出了‘她好像也并不那么讨厌’的感叹。
金铃公主的病是家族遗传病,仅她一人的症状是不能下最后的结论,所以周慕娇在风华宫呆了三四天后,便跟着柳太医去了金铃公主的外祖家——卫国公府。
卫国公府的人死得差不多了,金铃公主的几个舅舅就没一个活得超过三十五岁的,死因全是这个病,反倒是老国公一个人熬着熬着,如今快七十岁了,身子骨还挺不错。
听说周慕娇和柳太医是来研究卫家的病症,老国公当场就暴走:“研究什么研究,我们卫家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我们卫家没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金铃公主前几天突然病发,停止呼吸了一个时辰,是这位周姑娘将她救醒的。”柳太医说明那晚的情况,又搬出皇上来,“皇上怜爱公主,不忍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开,便让周姑娘随下官一起过来研究,希望能尽快找到病因,从而对症下药。”
老国公喘了口大气:“你就是搬出先帝,老夫也不会让你们乱来的!来人,送客!”
也不怪老国公生气,这些年来柳太医每隔几个月便要到卫家来问这问那的,也说是研究病因,但都研究十几年了,屁都没研究出来,现在多了个小姑娘,就能研究出来了?
周慕娇上前一步:“看国公爷这脸色,怕是有十天没排便了吧?”
老国公脸色大变,周慕娇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一个方子交给旁边的仆人:“照这方子煎服,明日要是再不排便,国公爷随时可以来宫里告御状。”
说完突然将端端正正坐在一旁的三四岁的小男孩抱过来,双手极快地在小男孩身上过了一遍,在老国公反应过来之前,周慕娇叹了口气:“国公爷,可否退一步说话?”
那是卫家最小的孙子,才五岁,身体还算结实,但就是不长个,看着比人家三岁的小孩还要矮小一些,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民间的名医也请了不知道多少个,但就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慕娇不经同意便给卫小公子诊治,实属无礼数,老国公当场就要发作,那卫小公子突然搂住周慕娇的脖子,清清脆脆地说:“祖父,就让这位姐姐给旭儿看病吧!”
“旭儿——”
“祖父不让旭儿出门,也不让下人们乱讲话,但旭儿还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