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宁贤在沧澜书院举行了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除了书院的师生,宁贤还把当年资助过他办书院的朋友都请了过来,另外还把隔壁国子监的秦祭酒和苏博士也请来了。
晚会开始了,宁贤捧着一坛酒,哽咽了:“今天对我们沧澜书院和我宁某人来说,都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一天,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忘记的一天,更是如果能带着一段记忆投胎,我也一定会带着投胎的一天!我们沧澜书院,今年参加会试共四十名,全员上榜!隔壁国子监也只有二十五名上榜!而我们还有会元!”
“还有十天就要殿试了,我宁贤向来没什么大志,也不求那么多,除了希望云璟能状元及第之外,榜眼探花也要在你们这三十九名里出,另外,你们所有人,必须是进士出身以上……”
状元榜眼探花想要,还想要全员进士出身以上……这还说没什么大志,怎么滴,是要全员进内阁才算志向远大吗?!
隔壁的秦祭酒一口喝光杯中酒,狠狠地骂:“真是小人得志!”
原本以为离殿试不远了,赵云璟能够在书院做最后的温习,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一纸圣旨叫去陪太子去燕郊查看作物生长情况了。
周慕娇一大早就进了宫,对此并不知情,也是卫国公进宫看卫旭和金铃公主时特意透露,她才知道的。
周慕娇咬了咬牙,忍了又忍,才控制住没骂人,等卫国公走了,她才哼出声:“皇上真是心怀百姓啊!”
金铃公主在上次的宫宴中受伤,虽没有伤及要害,但还是伤到了身体底子,周慕娇亲自盯着,也是养了三个月才好,只不过,伤好之后,她总感觉自已力不从心,有时候书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今日一大早,她在周慕娇设的例行考核中表现极差,一百种药草,她只认出来十种,晒干制成药材之后,她更加认不出来,更别说是凭气味来辩认了。
如果她这情况得不到改善,别说是继续学医了,便是日常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金铃公主心情不好,听出周慕娇话里有话,她脸色一沉:“周慕娇,竟敢责怪我父皇,你好大的胆子!”
周慕娇皱眉:“金铃,我跟你说过,学医先学德,想要拥有医德,首先就要把自已的姿态放低,不然你就没办法与病人共情,没办法倾听病人的伤痛,一个不熟悉病患病情与意愿的医者,永远成不了合格的医者。
另外,天地君亲师,既然你喊我一声师父,那你就要给子我足够的尊重,我不希望今天之后,你还用这样的态度与语气对我说话。”
“别再拿师父的架子压我!大不了这狗屁大夫本公主不当了!”
周慕娇就松了口气:“那么,民女恭送公主。”
在说出不当大夫之后,金铃公主浑身轻松了,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她自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当她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的,结果周慕娇竟然劝也不劝!
恭送公主?只怕是欢送吧!
她不学医,周慕娇就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周慕娇从来不曾觉得她能当大夫?这段时间让她看医书让别人教她认药草,其实都是敷衍?不然为什么她不样样亲自教授?
周慕娇为什么不觉得她能当大夫?那是因为她认为她是公主吃不了苦,她瞧不起自已!
金铃公主连作三个深呼吸,站到周慕娇跟前去:“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而是、”
她又作了三个深呼吸:“师父,我没有不用功,我每天都在用功,养伤这几月我也手不释卷,只要醒着就在记笔记背东西,但是很奇怪,不管多简单的东西,我看过之后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忘了。师父,我记不住东西了,我……学不进东西了,我没办法做大夫了!”
一旁在挑选药材的卫旭举手:“师父我作证,金铃表姐真的很努力很刻苦的!”
周慕娇自然知道金铃的刻苦,她这次考核考成屎,她原本就纳闷,现在金铃自已讲出来,倒是省去了她调查的时间。
把脉,问诊,再检查完金铃这段时间的食谱,周慕娇脸色凝重。
金铃的情况,早有人告诉了太后和皇后,这会两人都来了,见周慕娇脸色这么难看,都心里一突。
“周姑娘,金铃她怎么了?”
太后原本就喜欢金铃,上次宫变金铃替皇帝挡了一刀之后,她看金铃就看得比自已的命还重,皇后原本因为皇帝对金铃太好而时不时吃醋,这件事后,也愿意真正接纳金铃,把金铃当自已女儿来疼了,这时也忍不住担忧。
皇后问:“周姑娘,是不是金铃每天的吃食有问题?”
周慕娇还没说话,太后就转脸看她:“金铃每日的膳食都是用你送过去的食材,再由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