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说着,神色一正。
“苏筠,韦勐,随我往西去助祈先生攻打李光明。赵准之同申慧,统领城楼之上所有弓箭手,对内不让一个燕军上城楼,对外继续弓箭对敌。”
“郑铎你有大气运要用在刀刃上,哪里不行了,你去哪里。”
“今夜,咱们不成功,便成仁。”
段怡的话音刚落,城楼之上,响起了齐刷刷的“诺”声!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同苏筠还有韦勐三人,齐刷刷的吹响了口哨。
城楼之下听到哨音的三匹骏马,快速的跟随着他们,穿过千军万马,朝着那西面奔去。
三军中人,瞧着此情此情,不由得都热血沸腾起来。
郑铎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哈哈一笑,从披风里掏出了一个木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一想到让敌军像他刚刚那般,疲于奔命,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现在就是来一段胡旋舞都不在话下,连敌军瞧了,都得称赞他一句:灵活的胖子!
郑铎想着,瞄准了城内燕军当中人最多的地方,一个木球扔了下去。
他打一球换一个地方,跟着段怡的脚步,直奔西面而去。
待到了西面,三人在那城楼之上勐的一一翻,齐刷刷的落了地,然后脚轻点地,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夜风吹在脸上,韦勐只觉得自己畅快极了。
他从来没有哪一日不庆幸,自己遇到了段怡,遇到了苏筠。
虽然他没有生出一双翅膀了,可他觉得,自己不是要藏在棺材里看人眼色的棺材子,而像是在天上飞的鸟儿。
哪怕为了段怡战死沙场,他这一生,也十分满足,觉得值了。
此时段家军同西面的陇右军早已经兵刃交接,打了个热火朝天。
这些日子,程穹的阵法训练,明显有了成效。
段家军令行禁止,丝毫不乱,如今已经将那陇右军收入阵中。
她同苏筠韦勐不在,段家军就像是一面荆棘大盾,虽然攻防兼备,却像是没有开刃的刀一般,气势没有上来。
他们三人一冲到阵前,顿时军心大振。
紧接着,城楼之上弓箭手的支援,亦是准时到达,那大箭宛若雨下,朝着陇右军射去。
段怡长枪一提,有些痛心,“哎呀,直接开打,就错过了我最喜欢的阵前叫骂了啊!”
她一身嘴功,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段怡想着,眸光一动,瞧见有一处地,格外的拥挤。
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宛若暴风眼中心,“我段家军当真骁勇?看看,所有人都想去杀敌军主帅!整得他李光明像是金子打的一般。”
“主公,那是班仇!这厮瞧着就叫人生气!”
段怡一愣。
在排兵布阵之上,她同崔子更有一个无声的默契。
她拿的是山南西道,自然最想要的,便是李光明的山南西道同陇右道,拿下李光明,她的领土便能连成一大片。而同理,崔子更同苏王爷更适合打陈鹤清。
是以,在郑铎要给她说起燕军将领的时候,她果断的先问了陇右军。
这一战,乃是迟早之事。
李光明手底下有三员勐将,亲儿子剑法高手李泰,黑狐狸余墨,以及人人同他有仇的班仇。
先前她还只当郑铎夸赞,如今一瞧,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怡想着,却是不理会那班仇,环顾了一下四周,直奔那李光明而去。
苏筠同韦勐,更是对视一眼,朝着那李泰同余墨奔去。
“不是说好了,咱们一并攻打京城么?世家贵族果然骨子里都写着无耻啊!”
段怡长枪一晃,从徐易手中接过了李光明的重剑,痛心疾首的说道。
徐易长舒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血淋淋的手臂,看了看被打缺了的大刀,提醒道,“他那兵器,十分了得,亦是力大无穷,主公小心。”
段怡摆了摆手,“无妨无妨,本人段怡,从小在山里头长大,特别擅长放牛,尤其是那种蛮牛,斗一个死一个。”
李光明眯了眯眼睛,“段将军不也是不守承诺之人么?又有何面目,辱骂老夫?这岂不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段怡微微抬头,瞧见那李光明使了十二分力气,将那大刀噼将了下来。
她脚蹬马鞍,轻轻一跃,像是一只灵活的鸟儿一般,一个跟头翻上了天,自上而下,长枪直直的朝着李光明的头顶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