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宁渡在年幼之时,她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是妖孽,不会带来好运。
后来这宁渡还算是老实,再加上没了胎记之后看着也很顺眼,他竟然开始明里暗里地挤兑起了宁熙耀。
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被乔婕妤养在在柴房里面的一只狗而已。
如今这狗是可以上房揭瓦,想要翻身做主人了。
他当然不能纵容。
这对夫妻俩最好是一点错处都没有,否则她只要抓住一个,两个就都不会放过。
叶知舟乖巧地站在门口,没过多久,太后就从里面走出来,拿眼梢撇向她。
“先去换衣服,然后给皇上开药,再听我们使唤!”
这与凶巴巴的态度像是要将她生吞了。
其他王爷都好整以暇地看着。
唯有宁渡看着嬷嬷的眼神可怖。
叶之舟淡定地点头应是,“民妇什么时候能够见儿子?”
太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哀家待会就让人来把他送到四王府去,让他跟宁渡一起走,你这段时间先专心给皇上看病,在哀家没有允许之前,你是不能够见见孩子的。”
叶知舟呆滞地眨了眨眼睛,被气笑了:“凭什么?那是民妇的孩子,民妇想见就能见,不是吗?”
太后很不耐烦就瞪她一眼:“是你的孩子又如何?哀家不让你见就不让你见,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呀!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给皇上看病,这段时间你是我们宫中最低贱的宫女,你见过哪个低贱的宫女随随便便看自己的家人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避讳人,就像是刻意给谁听。
宁渡的脸色乍然变冷。
连宁钰都挂不住表情,干笑着上前道:“皇祖母,您怎么这么凶呀,怎么就低贱的宫女了,不管怎么说,叶知舟曾经也是我们皇妃嘛,这到底也是有过去的情义在,您把它比作成低贱的宫女,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太后一见他,立刻变换嘴脸,笑眯眯地道:“有什么不好的,她本人已经同意了的!”
大家纷纷表示吃惊,太后愉悦地道:“从今天开始,叶知舟就是咱们皇宫中最低贱的奴才,谁都可以使唤她,她的主职工作就是给皇上看病,其他方面随意。”
说罢,她冷眼睨向叶知舟道,“行了小叶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忙?哀家吩咐你的事情,你要是做不好,仔细你的脑袋!”
说罢,她就杀气腾腾地走了。
临路过宁渡面前,还不忘优雅地翻个白眼。
宁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责备地望向宁渡:“皇兄,你说我这前皇嫂在这遭遇了这些事情,是不是因为是你先得罪太后娘娘,所以太后才会对你不好的呀,这很显然是她对你心有不满呀。”
宁渡眼底一片阴鸷,没有回答,望向叶知舟的眼神中也带着浓浓的自责与关怀。
叶知舟坦然地摇了摇头。
她没事的。
她最引以为傲的能力,就是她抗压能力强。
所以就算是太后怎么去折磨她,她都没有关系,也总能想办法逃脱。
叶知舟微笑道:“王爷能够关心奴婢,奴婢很开心,不过这件事情,就看太后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奴婢告退。”
几个王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虽然她还是穿着那普普通通的衣服,但是身上过去当四王妃的派头仍然保留着。
那种得天独厚的优雅从容,好像刻入她的骨子里。
宁熙耀很惋惜:“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哪里眼瞎了?竟然能够看上宁渡?”
宁钰噗嗤一乐,难得与他有了共鸣:“这话有道理啊!皇兄!这件事情弟弟也想不通,四王妃要是早早就看上本王了,倒也不必这么一路坎坷!”
宁熙耀明里暗里地嘲讽:“只能说某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嘲讽本王,结果把自己的妻子给拉下水了。”
宁渡深深地望向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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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舟来到太后宫中,姑姑直接甩给她一件旧裙子:“穿上这个。”
衣服破烂,全是洞。
她嫌弃道:“穿这种衣服,在殿前伺候皇上的话,会被说是殿前失仪吧?”
嬷嬷冷眼相待:“让你换上就换上,哪有这么多话!结束之后你还有事情要忙呢。”
她瘪瘪嘴,直接让阿灵给她缝补上,再杀菌熏香后才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