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已经跪了一群人。
他们按照位阶井然有序,面露恳切,眼神里面充满讨好。
她置若罔闻,慢悠悠地淘着米,全当做没听见。
大家等了一会儿,看她不吱声,个个面露为难。
还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李忠鼓足勇气上前在她身边点头哈腰:“四王妃,皇上这病来势汹汹,还得请您来帮忙才是啊。”
她不为所动:“我有什么可帮忙的,父皇不是怀疑我是导致这场鼠疫的罪魁祸首吗?”
李忠噎住:“那、那都是误会。”
她看他一眼。
李忠只敢低头瞧她,视线交汇时就匆匆敛眸。
做贼心虚。
显然不是皇上让他来的。
她提裙落座,懒洋洋道:“父皇身为皇帝,怎么可能会有误会?他说没有他的旨意我不能出门,你们现在擅自请我出去,到时候父皇反倒还要怨我,这种赔本的买卖我可不敢。”
李忠吸了口冷气,赶紧赔笑:“四王妃,皇上烧得神志不清唤了您的名字呢,他心里是疼您的,不然也不能一出事儿就惦记着您啊!您若是不去医治,皇上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呢。”
他脸都出汗了。
叶知舟愈发觉得好笑,翘起腿懒洋洋的问:“你们怎么没去请楼大夫啊?楼大夫不是负责这件事情的吗?你们请她准没错。”
公公一听这话一拍大腿,更加为难:“别提楼大夫了,楼大夫自顾不暇,连三王爷的那个病都还没看好呢!为今之计,只有您能帮忙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叶知舟蹙起黛眉,表面可怜兮兮,心里在mmp。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也只能救了~
她眼里盈盈噙着泪光,拿着帕子道:“唉~父皇听信他人谗言,害得我也很伤心。可若我不管,还有谁能管呢?”
说着,她从自己的袖兜里拿出了一颗阿灵弄好的丹药分给皇帝:“我就不去了,你把这个丹药给我父皇,保他要药到病除。”
李忠立刻将其拿在手里,冲着她俯首作揖:“多谢四王妃,我这就将这个药拿过去!”
她含泪点头,拿着帕子擦眼泪,李忠往出走了两步,扭头又道:“王妃放心,我会把您今日的担忧都说一五一十告诉皇上的。”
李忠走了。
剩下的人就如同嗷嗷待哺的鸟崽子,眼巴巴瞧着她。
她已然收了表情,将这些人无视,仿佛刚才那个可怜兮兮的四王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放眼望去,这凄凉的宫殿内,每一块都跪上了人。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新抹的朱红丹蔻,拿出了一颗丹药。
众人皆是露出期待之色,目光明亮的瞧着她。
“我可以治疗你们剩下的人,但因为我不能离开,所以需要你们自己带着行礼过来,吃下去就能药到病除的金丹只剩下一颗,各凭本事,上我这里来拿,金银玉石我都不要,拿出来点真心给我看。”
话音一落,那些奴才们哪敢耽搁,给她磕头后扭头就跑。
一窝蜂挤在那小门上,木门撞得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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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妃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冷得直打哆嗦。
侍女大步到床边,见到她这样子,踌躇道:“贵妃娘娘……”
她虚弱掀眸,艰难道:“三王爷……三王爷好了吗?”
侍女为难摇头:“三王爷到现在都不见好,听太医院说,有点更严重了。”
“什么?!”萧贵妃惊坐起,眼里泪汪汪:“楼大夫不是说有办法医治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好呢?”
侍女紧咬下唇,凑过去复而道:“太医说,王妃本领不大,还找他们要办法医治呢,这病来势汹汹,就连皇上都染上了鼠疫,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正当主仆二人不知所措之时,另一个宫女急匆匆赶进来:“娘娘!有个好消息!四王妃手中有一个可以药到病除的金丹,但只有一颗,谁想要谁就得亲自去求她!”
萧贵妃眼露惊喜,却又为难:“可是我之前对她是那种态度,只怕是她会不肯给我。”
宫女姑姑极为淡定:“贵妃娘娘,四王妃点名说要诚心,那咱们就拿出诚心给她看,什么都敌不过三王爷的命啊!”
是啊,什么都不如她儿子的命。
要死她死就好,她儿子绝对不能出事儿!
萧贵妃毅然决然,拍案道:“那快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求她,再把本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