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点哑,赶紧给她让了一个地方坐下:“累坏了吧?”
叶知舟摇头,心事重重坐到他身边,表情也很凝重,宁观棋打量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刚巧就被睁开眼睛的宁渡看见了。
他眯了眯眸。
宁观棋无端感觉地周遭有一点冷意,没多想,他怕叶知舟感冒,就赶紧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她肩膀上。
“你冷宫之中有这么多人都要等着你来救治,是不是很辛苦啊?”
叶知舟想摇头,但身上的这种疲倦感好像是沾枕头就能睡着了一样:“确实是有一点累。”
宁观棋很是内疚:“谢谢你救了我,我母后也好了一点,说不定过两天就能出冷宫了,到时候我们母子还要多谢你呢。”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呼:“有人自杀了!!”
叶知舟闻声一怔,一个健步冲向后院,便见月貌在树下挂着,双脚在半空无助扑腾。
脚边还有一个矮凳。
她飞身上前,抱住其上半身从绳子里面拯救出来,天旋地转,美人入怀,脂粉香气也扑面而来。
怀中凝了泪的美人睁眼。
她漆黑的眼眸之中映她的轮廓,瞬间被水雾笼罩,变得极其可怜:“四王妃?”
白皙脖颈之上赫然有一道紫红勒痕,她若不来,只怕是她就已经缺氧昏厥了。
叶知舟恨铁不成钢,看着怀里这个极为微弱的女子:“怎么回事?!”
月貌哭喊着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得了鼠疫,乔婕妤跟我说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能要了,宁钰也不想要我的孩子,他说他不可能让一个宫女生下孩子。”
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生气:“为了这么一个家伙,难道你连命也不要了吗?”
月貌张了张嘴,却哭得更难过,紧紧抱着她怀里头也不抬,想必是连见家人的面子都没有了。
叶知舟把她扶到一边,示意旁人先退下,后院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她坐在床边,不耐安抚:“现在没有别人了,想哭就哭吧。”
月貌泪眼婆娑,从袖子里抬头,那双水眸凝了泪水,鼻尖也染上红色,惹人怜爱至极:“四王妃,我没有脸活在这世上了。我这鼠疫是有人故意害我的,自从她们知道我怀孕了之后,那些侍女一个个都骂我是狐狸精,说我不守妇道,我确实是有罪,可是她们一个个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了,我真的没有脸活下去!”
她求生欲望极差。
叶知舟冷眼睨着,倒也生气:“你没有脸活,可宁钰说不定还在家里跟他的暖房丫鬟们相亲相爱呢。到时候你死了,他一定会觉得少了个麻烦,说不定还开心呢。”
月貌身形微僵,屈辱咬唇,抽泣着道:“您快别这么说,王爷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王爷。”
“你错了,宁钰就是那样的男人。”
叶知舟咬着后槽牙,极为笃定:“他表面上不拒绝也不寻求你的帮助,若有若无的勾引着你,让你误以为他对你还有意思,让你主动,最后出了事情,他就推到你身上,说是你自愿的。”
“你想想看,若是他真不愿意让你做,在当时你抱着他时,他为什么不一把将你推开,而是反而把你抱紧?”
月貌噙着泪轻咬红唇,渐渐缓过了劲儿。
她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带着几分不甘坐起身:“可是王爷……他……他也说过会对这个孩子负责。”
“别搞笑了。”叶知舟乘胜追击:“他但凡是读负责,也不会漠视其他人欺负你。”
这一句话,月貌如遭雷击,脸色如纸。
她脖子上的紫红勒痕极其现眼,本来长得挺漂亮一人此时此刻失去了所有神采,软塌塌地坐在床上。
“所以他从来都是之拿我当成一个万物。”
她喃喃自语,拿起手帕来呜咽一声:“他的心里真不曾有我,他说的那些话全都是骗人的。”
叶知舟便坐在她身边,沉默张开双臂。
月貌瞧了她一眼,便扑入她怀中,紧紧抱住,啜泣着道:“四王妃,我错了,我当初真的不应该背叛你,可我现在也是真的好喜欢他,为了他,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什么苦我都能忍,可他不愿意为了我,他不愿意为了我……”
当天夜里,月貌缠着她不让她走。
就像是个失去了精神食粮的小姑娘,怎么说也要与她合榻而眠,不断絮絮叨叨的讲着她与宁钰那点事儿。
还说宁钰身边全都是女人,每次女人没有经过其他人允许就靠近宁钰,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