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被窝内亲昵了好一会儿,但终究是没越雷池半步,太医可是叮嘱过这段时间要忌房事,以免伤身损神。
且不说朱标记没记住,常洛华身为正宫嫡妻,就不会应承,到底不是那些只想承宠的狐媚之流,一时恩爱焉能比过细水长流。
朱标揽着妻子问到:“听闻是郭宁妃请你去主持公道?”
“寻常妇人间的琐事,郭宁妃和达定妃因着孩子争吵了起来,结果越闹越大,僵持不下才请臣妾过去。”
“达定妃还有这个胆量,倒是让人意外。”
郭宁妃可不是一般的妃嫔,郭宁妃之兄乃是巩昌侯郭兴和武定侯郭英,这俩人都是老朱的宿卫出身,深得信赖。
其中郭兴现在坐镇汉州,郭英则是向着东宫投效,被朱标安排到了北方运送粮草并巡视卫所兵将。
而达定妃身份就尴尬了,乃是陈汉陈友谅的妃子,老朱同志见色起意也好,为了羞辱陈友谅也罢,总之解决陈友谅后,是把这个女人纳入了府中。
这点上朱标也只能说,自己父皇口味这方面颇得曹孟德之遗风,其余的倒也没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战利品罢了,留着自己赏玩或事下赐给功臣都可随意。
这个女人倒也有本事,已经生下二子一女,虽然身份有些尴尬,但在这宫中好歹也是站住了脚跟。
也不难猜,她只是想当安享富贵的妃子,只想让她的儿子是皇子王爷,女儿是尊贵的公主,至于皇帝是谁,有什么好在意的?
常洛华道:“老七都九岁了,老八也足有四岁了,瞧着都很健壮,她底气自然是越来越足。”
这个时代,哪怕是皇族,夭折的婴孩也不少,能熬过三四岁,就算是稳了大半,起码不至于被一场小风寒就夺去了生命。
阳儿亮儿至今没取大名也是有此缘故,老朱生怕孩子太小,压不住名字的贵气,折损了福寿。
“听这话,本宫的太子妃是不喜达定妃了。”
“一马不背两鞍,双轮岂辗四辙,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更二夫,臣妾不喜她有何奇怪。”
常洛华将门虎女,对忠诚看的极重也不足为奇,宫中这般想的人也不少,只是真若到了那境地,肯坦然赴死的就不知能有几人了。
不过料想,自家太子妃如此骄傲,若是真有那遭,肯定是愿随他共赴黄泉。
………………
中军大帐内,李成桂披甲扶剑位居上首,下面具是黑髯环脸甲胃沾血的将校们,种种浓烈的味道在这紧凑的空间内汇集,使人头昏脑胀。
“将帐帘打开!”
一声应是后,一股带着青草香的马粪味从外冲了进来,李成桂深深的吐了口气,感觉鼻子这才通了气,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大帅,纳哈出所部气势低迷,为何不让我等继续乘胜追击!”
“是啊,大帅,我们的粮草可也撑不了多久了,纳哈出后方出现叛乱,正是难得的好机会,不可轻易放过啊。”
“末将仅需两万兵马,定提纳哈出人头来见!”
“大帅,开疆拓土的功勋近在眼前,打败纳哈出进取辽东,向主君要个王位也不为过,大帅您还在等什么,末将等愿为您效死力!”
李成桂面色不动,但心中也是窝火难耐,战事打到了现在,眼看胜利近在眼前,可大明那边却传来密令,严辞命令他不得擅动,维持住现有的局面。
说的倒是轻巧,军情如火,易燃难控,他身为主帅也难压制,现在让他们安守现状,不异于让他们放弃加官晋爵的功劳,阻人前路可是生死仇寇。
可不这么做又能如何?难不成背叛大明?就凭手中这几分高丽军权吗?别说只是几分,就是全拿到手又能如何,地小民弱,何以抗击天朝上国。
“够了!本将自有打算,尔等下去按军令而动,敢有妄为者,斩!”
迫于李成桂多年的威严,众将虽有愤慨但也只能两两三三的退下,营帐内仅留下李成桂的一些心腹。
“之兰,你去把持营卫,这几日严禁军中饮酒赌博聚众为乐,夜间严宵禁,违令者立斩!”
“是。”
绝不能让不满扩散到下面的兵卒,一旦闹出兵变可就难以收场了,折损的只会是自己,所以不能给他们聚众交流的机会。
李成桂从怀中取出密信交给下面的心腹们轮番过目,没有心腹们的支持,所谓主帅也不过是个摆设,谁会听一个手中无权之人所下的命令。
“大帅,我等暂缓攻势不难,可若是长久的拖下去,对朝廷怎么交代?”
“那边不用我们管,想来皇太子殿下定会解决。”
李成桂都算是后投效的,当时知道了一些具体的名单后,心意就彻底坚定下来了,那么多大人物都已经倒向了大明,连高丽王位上坐着的都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拽下来的杂种时,这个国家还能有什么前景。
“既如此,那我等奉命行事就是了。”
“嗯,你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