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破奴坑人可是从来都不带眨眼的,如果眨眼了,那就说明他准备把人往死里面坑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工坊都能让他给玩出了花来,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当然,这很符合刘彻的胃口。
别看现在的工坊就是一个矿区,但里面所涉及到的东西可一点也不少。
包含了铁矿,冶铁工坊这两个最核心的东西,也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是刘破奴搞出来的。
加上刘彻清楚刘破奴的为人,向来都只有别人吃亏的份,想让他吃亏?想都别想!
若是换成别人来搞这件事情,刘彻早就愤怒的喊停了。
无论如何,铁矿和冶铁,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沾手的,哪怕只是分红,不涉及一些工艺机密也不行。
有了刘破奴的这一番解释,竹简上列出来的那些能看懂的和看不懂的已经不重要了,刘彻也对那些东西失去了好奇感。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身为皇帝的快乐了,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操心,他就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替自己着想。
但是刘彻也同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危机,和一丢丢的不安。
怎么说呢?
以前是总希望刘破奴能够变的更优秀有些,那样自己选他当太子的时候就很放心了。
但现在却又希望刘破奴别表现的那么优秀,起码要给自己一个看到他还能继续成长的信号,这样自己就还能坐在这个皇帝宝座上了。
当初不过是头脑昏了才会认为自己会禅让给刘破奴的,但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一想,又发现这很难。
看着越来越优秀的刘破奴,刘彻忽然间有些犯了难,有些不知道到底该咋做了……
“朕听说你答应了太子分期付款的要求?”刘彻开始将话题往别的地方扯,假装分散刘破奴的注意力,实则是在麻痹自己。
“答应了,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我的兄长嘛,好不容易开口一次,就这点小要求怎么可以不答应呢?毕竟我们俩还是挺兄友弟恭的呢……”刘破奴笑着点了点头。
“兄友弟恭?”刘彻心中满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旋即道:“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朕还相信,但是你?呵呵……”
“糟老头子你啥意思?难道在你心中我的形象就那么虚伪?”看着刘彻的模样,刘破奴瞬间不干了。
说往右的是你,说往左的还是你,我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搞的嘛,合着到头来还都是我的错了?
“朕怎么觉得,那不还是因为你怎么做的吗?”
刘彻满脸微笑的看着刘破奴,拿到深邃的目光中透漏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朕听说太子打算以极低的价格将这批新犁租借给蓝田百姓使用的,蓝田户不过万余,县中却有五千座新犁,平均两户就能租用一座,基本上能满足需求了……”
这事儿刘据并没有说出来,但刘彻还是听到了消息。
而当刘彻听到这件消息的时候,心中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做的有错吗?
好像并没有!
没有破坏刘破奴定下的市场规矩,也没有打破新犁的价格体系。
别处的百姓即便有所不满,那也是因为自己所在县的官府没有像蓝田那样将新犁以低价租借给他们使用。
但这种事情却又没办法去怪罪各地官府,这是太子亲自操作的事情,他们的县令又不是太子,自然也不可能拿到太子的资源,而各县若是全部按照刘据的方法去做,那接下来的日子也就别过了。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刘破奴呵呵一笑,对此并不介意。
“有道理,但你想过后果吗?”刘彻若有所思的看向刘破奴问道。
“有什么后果?天下百姓骂我只知道赚钱?还是骂各地县令不知道为民争利?不能像太子那样事事都为百姓着想?”刘破奴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太子想干啥,他大概是猜到了一些的,只是没有想到太子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布局,同时还想为民争利,于是想出了这么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决定。
这么一说的话,刘破奴也确实有些感动。
只不过……
“任何不符合市场规律的政策或者东西,注定都是要被淘汰掉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太子以官府名义买下五千架新犁,然后低价租借给百姓来使用,同时采用分期支付,用来年的税收来支付这笔费用,这种操作看似可行,但是真的可行吗?”
“放在太子身上的确可行,因为他是太子,而我是他的兄弟,就算考虑到兄弟情谊,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