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阳西下。
正堂里。
方党成员分坐两侧,漫不经心的闲聊。
片刻后,有脚步声响起。
一袭白衫,披着大氅的方修,缓步走到首座。
“方相。”
众人起身行礼。
方修环视一周,点点头,坐了下来。
众人见状,也都坐了下来。
方修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悠悠道:“诸位昨日能来参加本相的婚宴,本相甚是高兴。
思来想去,决定给诸位一个机会,与本相一起做生意,挣银子。”
此话一出。
正堂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坐在椅子上,表情都显得有些不自然。
若是做生意能挣到银子,他们当然高兴。
问题是。
无缘无故的,方相为何要将这个机会让给他们?
在座的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他们比谁都明白一个道理。
天上永远不会凭空掉下馅饼。
这个生意必定不会简单!
沉默了片刻。
终究还是方党的第二号人物,吏部尚书杜晨安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方相心里惦念我等,我等感激不尽,就是不知道方相所说的做生意,是什么生意?”
方修环视一周,悠悠道:
“很简单,本相开设商铺,由诸位出资,挣到银子,按照出资的比例分红,出资越多,分的越多,反之亦然。”
话音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方相的话,很好理解。
无非就是让他们做商铺的东家,按照比例分红。
问题是......
开设一家商铺容易,挣银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若是像白糖、味精那样稳赚不赔的买卖,方相为何不一个人挣这个银子?
不用想也知道,这生意必定有风险!
有风险,就必定有赚有赔。
赚了还好。
赔了呢?
又当如何?
要是发起人是别人,他们还可以索赔。
但偏偏发起人是方相,要真是赔了,他们只能认下这笔哑巴亏。
一念至此。
众人面面相觑,皆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为难之色。
方相开这个口。
他们也不好拒绝。
可是,让他们出银子,又舍不得。
只能保持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片刻后。
户部尚书秦兴言站了起来,看向方修,大声的道:
“方相对下官有再造之恩,若非方相,下官如今还在天牢里关着,一家老小也不能幸免于难!”
“下官对方相绝对信任!既然方相说能挣银子!下官相信一定能挣银子!下官愿意出资五万两,助方相开设商铺!”
此话一出。
正堂内鸦雀无声。
杜晨安,钱浩南,周正等人,斜睨秦兴言,心里骂道:
你个狗东西!这些年在户部到底贪了多少银子!五万两说扔就扔了!
你银子多,随便扔个几万两也不在乎,怎么不想想我等!
“咳咳......”
钱浩南咳嗽了两声,苍老的脸庞露出为难之色,叫苦道:
“方相,您知道的,下官这些年任职兵部尚书,户部拨下的银子,皆用在了填补前任留下的窟窿上,就连俸禄都砸进去了不少,下官的手上是真没有多少闲银......”
说到这,顿了顿,话锋一转,道:
“但是,方相既然说能挣银子,下官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闲银就像女子的那啥,挤一挤总归还是有的......”
“下官愿意出资五千两,为方相的商铺添砖加瓦!”
听见这话,秦兴言眉头微微皱起,很想说:你个老东西,说了半天就出五千两!
转念一想,钱浩南这一年为了新军忙里忙外,确实是捞不到什么银子,少出一点倒也正常。
于是,又把原先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