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踏入机场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就开始不稳了。
他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赵卿北,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你干嘛呀,你一哭我也想哭了,操……”
“没哭。”赵卿北修长的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牢牢地按在自己胸前,镇定地回答道。
要不是李星河距离他这么近,清晰地感受到从他手掌处传来的一丝颤抖,都快要被他给骗过去了。
他心想,以后要和谁一起分享啊。
同一对耳机里的那首歌,自己偷拍他的照片,偶然吃到的味道很赞的路边摊。
这些要怎么和他一起分享呢,隔着大洋彼岸,再也不能伸手就触及他温暖的身体,再也不能醒来就感受到他的怀抱和呼吸。
“哎哟,小伙子,跟你哥哥道别呢?”一个戴墨镜的大妈路过,热切地问道。
两人瞬间分开,几乎是在同一秒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赵卿北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衬衣,李星河干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是啊,我们从小没分开过,一时间有点情难自禁。”
闻言,赵卿北看了他一眼。
大妈笑着说:“从小在一起好哇,你这小娃长得白生生的,一看你哥就很疼你。”
赵卿北终于笑了一下,“您没猜错,我确实很‘疼’他。”
他倒是大言不惭地白占了这个“哥哥”的名号。
“你少胡说。”李星河洞悉他的语气,瞪了他一下,问大妈道,“阿姨,我们是同一个航班吧?正好路上也能做个伴。”
赵卿北作为“哥哥”,自然免不了让阿姨在路上照顾他。
李星河好不容易积攒的心疼又被他打散了,气鼓鼓地跟着大妈一起走了。
赵卿北站在原地,等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往大门走去。
姜宇恒已经在车里等候他多时了。
他叼了根烟道:“我这个专职司机靠谱吧,完全没打扰你俩的二人世界……哎,你眼睛怎么了?”
赵卿北坐到副驾,淡淡地说:“没什么,麦粒肿。”
“……”姜宇恒抽了会儿烟,问他,“你真不打算告诉他啊?你被限制出境了,这种状况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根本就不能去找他了。”
赵卿北摇了摇头,姜宇恒不甘心地说:“那你就这么拖着啊?能拖多久?”
“不用太久。”他的语气很平静,“我已经通知了李先生,星河到那里之后,他就不会让他回来了。”
他顿了顿道:“我不能让他因为我,放弃自己的梦想。”
姜宇恒安静了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跟你那位大哥两个人吧,都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情种,一个因为不想连累喜欢的人,心甘情愿放弃家族待在国外,你竟然也因为相同的原因,把他送去了国外。”
他不安地问道:“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和他分手吗?”
赵卿北没说话,只轻轻地摇头。
他的动作很细微,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姜宇恒发动车子,说:“这一点我可不敢劝你什么,但还是要告诉你一句,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爱一个人,却不能要求他接受并理解你给的爱。”
赵卿北放在膝上的手指稍稍用力,未经修剪的指甲陷入了掌心。
“谢谢提醒,哥们儿。”他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一样,甚至嘴边还染上了一层笑意,“但你也说了,我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他气我怨我,那又怎么样。”
姜宇恒以为他要说“那又怎么样,大不了下一个”。
谁知,他扬起唇角道:“我一样会把他找回来的。”
姜宇恒一拍脑门,大喊一声:“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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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河下飞机后,按照李立安给的地址到了住处。
他原以为只是一间小公寓,却没想到竟然是李立安在这里的住处。
不得不说,李立安是个很会享受的。
宅子淹没在一片翠绿中,门前就是一眼湖泊。
李星河到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跟一个年轻人下象棋。
“爸。”李星河本想质问他,但碍于有外人在,还是老老实实地只打了个招呼,但面部表情看上去非常不满。
李立安转过头道:“你终于到了,路上累不累?王婶,给他沏杯参茶来。”
听见动静,那个年轻人也抬头看了过来,恰好和李星河四目相对。
他的长相绝对是李星河见过的最上层梯队,跟赵卿北不相上下,却又是和他完全不同的风格。赵卿北的五官更为深邃凌厉,他的眉眼透着精雕细琢的精致感,皮肤是偏欧美人的白色,眼睛黑得惊人。
他坐在棋盘边,看起来非常瘦,但不是正常的清瘦,
反倒像是常年不运动的病态瘦弱。
李星河看他看得恍了神,几秒后才想起来说:“我不喜欢参茶的味道,给我瓶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