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个大概后,她便果断去看盛嘉仪,也不敢多在楼里流窜,怕引起怀疑。
虞洛在赌,赌段星澈会上天台透气,他高中时就有事没事喜欢待在天台,晗月经常和他在天台偷偷约会。
明明就是喜欢,还义正严词地说要让他“改邪归正”,每天下午上晚自习前别人都吃完饭都是去操场逛圈或者运动,只有她们俩人在天台吹着晚风探讨功课。
她突然十分庆幸,庆幸晗月让她做了这份感情的见证人。
她知道所有的细节。
细节最伤人。
持续不断高频度叠加的细节尤甚。
给她的时间不多,她要让段星澈在最短的时间想起全部。
算着他清醒的时间,虞洛在盛嘉仪的病房只待了一会就出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渔夫帽和墨镜把她脸遮挡了大半,不是对她熟悉至极的人认出她的可能性不大,但以防万一,她很低调,尽可能的避开了那群保镖。
虞洛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时间应该不长。
平时,几分钟的放空都会让她无聊到发疯,让抑郁情绪侵袭。
今天,她格外平静,怔怔看着静谧的月光,一动不动站了很久。
最近掉眼泪和发呆的次数格外多,虞洛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她擦掉眼泪,把占据她脑海的那个人强制抹去。
“嘎吱——”
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身体僵了僵,旋即,扬了扬唇。
她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粉笔,抬手在水泥墙上写下自己的心事。
——那个每天送我一封表白信的少年,我也喜欢你。
天台就这么点大,段星澈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不过这面墙是两面的,不走进来很难发现还有第二个人。
段星澈下意识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眼,他不希望外面的人发现这个女生,不然肯定会把这个女生的底细查个清楚。
段星澈看到她时,稍有点意外,还以为只有他自己喜欢上天台偷偷释放情绪,藏匿秘密,像个小孩一样。
结果有人和他一样幼稚。
段星澈故意发了通脾气,想让外面的人撤走。
那群人自然不会撤,所以妥协“允许”他把天台的门朝里锁上。
这么大的动静,虞洛不可能装听不到,又不是聋子,装也要装的像样。
所以,段星澈返回来时,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满脸惊讶:“嫂子。”
虞洛怔了几秒,轻嗤了一声,声音落寞极了。
先主动的人就掌握了一半的主动权,她要牵着段星澈的鼻子走。
眼里泪光闪闪,虞洛看着他,怨恨中夹着浓烈的爱意:“段星澈,你真不记得我了?”
段星澈懵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看着她明艳灼丽的脸,很努力地脑内翻找关于她的记忆。
良久,挫败地垂下眸。
虞洛冷笑一声,说不清是在替晗月难过,也是宣泄着自己五年的怨恨:“就这么忘了啊。”
虞洛摆手,笑了一声,干脆也不问他些有的没的了,直白说着自己精心编制的谎言:“我们高中时是恋人,你说要娶我,你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找人催眠了你,让你丢了那段记忆,把我和你的记忆替换成了你和你未婚妻的记忆,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你五年。”
在段星澈震惊的表情中,她一字一句继续道:“你突然不声不响的消失,我几度以为你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了,前几年我很痛苦,后来…遇到韩许易,我渐渐走出来了,可昨天在机场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办法忘记你。”
虞洛骤然逼近,拽着他走到墙边,让他看着上面熟悉的告白。
段星澈看着她蕴满泪的眸子,渐渐红了眼。
“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想的是什么吗?我想杀了你,恨你失踪了五年没有一点音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段星澈一个劲儿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滚到下巴上,然后凝成小水珠,滴落在地:“我只是忘了。”
“我知道。”
虞洛直白告诉他:“今天中午,你父亲见了我,所以我才没和你们去酒店,你失忆的事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你不会再想起我来了,对吗?”
“可我不信啊。”
眼泪不受控制扑簌簌掉着,虞洛哭得几近哽咽,步步紧逼:“所以我今天用无人机给你送了表白信,你还记得吗,高中时你每天都会送我一封情书,我不答应你你就一直送,放假就没办法,可你又不想间断,可又怕奶奶发现,所以就总偷偷站在楼下用无人机给我送,你都忘了吗?”
“对不起,我——”
刚要说什么,那种熟悉的胀痛感又来了,他抱着脑袋弯下腰,倏然,又不断地用掌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恼怒自己:“为什么我都忘了,我